孟宴臣醒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温暖和谐的画面,于他而言却分外刺眼,顾不上思考自己为什么在医院,忽略掉于适,目光紧紧锁定在璨璨脸上,炽热而温柔、充满了贪恋,可却在璨璨眉眼微动,要醒来时赶紧闭上了眼装睡。
“嗯~”
璨璨嘤咛一声,下意识在于适颈脖间蹭了蹭,而于适早在她出声时就醒了,他没有放开璨璨,而是为她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声音含糊不清却很温柔,“乖,还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在呢。”
璨璨的脑子逐渐清醒,也不想再睡了,这个小沙发上着实不怎么舒服,她感觉浑身都僵硬了,抱在于适腰间的手紧了紧,瘫在他怀里,“我醒了,不睡了,不舒服。”
于适道:“是不是哪里睡僵硬了,我给你按按。”
璨璨委屈巴巴,“脖子,腰,背,哪哪儿都难受。”
“你转过来,我帮你按按,等会儿活动一下就好了。”
“嗯。”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估计是怕吵醒了孟宴臣,但实际上他早就醒了,他们对话的一字一句于他都犹如凌迟。
此刻他就像一个怕被发现偷窥的胆小鬼一样,带着病容的面上一片平静,被子里手几乎要将衣角揪烂。
璨璨缓过来后,就主动道:“我去买早餐。”
于适帮她理了理头发,“我去吧。”
璨璨摇摇头,“我正好出去走走,你留下吧,一会儿要是宴臣哥醒了,我也扶不动他。”
“那好吧。”
璨璨离开后,于适轻手轻脚在病房里走了两圈,扭扭腰,扩扩胸,最后撑着窗台来了一组俯卧撑,不过做着做着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刺人的目光,回头就看见了孟宴臣不辨喜怒,甚至死寂的目光,看他的目光仿佛他是空气一样。
两人谁也不说话,病房一时安静了下来,最终还是于适先开口,“那个,孟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孟宴臣看着眼前散发着朝气,眼神清澈的男生,拿过床头的金丝眼镜戴上,恢复了一贯谦逊有礼的模样,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那副眼镜遮掩在眼底。
“我没事了,昨晚,多谢你。”
他知道于适是和璨璨一起救他的,但他不想用那个“们”字将于适和璨璨归为一体。
于适道:“不用客气,你昨晚喝多了,胃出血,洗了胃,以后要好好调养,也不能在酗酒了。”
“好,我记住了。”
场面又开始尴尬了,他们俩一点儿也不熟,还是情敌的关系,再健谈的人也难以找出话题。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于适。”
于适想了想,做了个自我介绍,他倒不是想挑衅谁,只是确实没有霸总会查资料的意识,以为孟宴臣不认识他。
孟宴臣彬彬有礼道:“久仰大名,你好,我是孟宴臣。”
于适没注意他语气中的深意,反而发现了他面色不太好,问道:“孟先生是想去卫生间?”
孟宴臣有些难以启齿,“嗯。”
“我扶着你吧。”
“谢谢。”
孟宴臣本来是想自己去的,但他现在身上确实没什么力气,只能接受“情敌”的帮助了。
于适倒是没那么多心思,他是个有风度的胜利者,最高贵的姿态就是和璨璨一起把他当哥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