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二
2015.10.2
“今天国庆节，局里不用我值班，我带你们去玩，你们想去哪里玩？”
杨零高兴地问他们。
“去吃肯德基。”何牧声浅浅地说了一句。
“行！”杨零爽快地答应了，“你呢？泺因。”
“我？”杨泺因抬起头来，说，“我都可以。”
“要不叫上你们的好朋友，多点人热闹点。”
“随便。”何牧声从窗台上跳下来，说，“我去换件衣服。”
“我知道叫谁，我给他打个电话。”
杨泺因拿出手机，输入刘溯从的电话号码。
过了好一阵，电话才被接通。
“喂？听得到吗？”那边大声地说。
“听到了。”杨泺因抿了抿嘴。“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吵？”
刘溯从似乎是在街道上，偶尔还可以听见呼啸而过的汽车。
“我在帮忙呢——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叔叔今天带我们吃肯德基，你来吗？”
“必须来啊！我在拉上一个朋友可以不？”
“可以。”
“我马上到。”
十分钟过去了，刘溯从还没有到。
杨泺因怕杨零他们等着急了，打算在打一次电话问问情况。
可这时，杨零突然一脸愧疚的说：
“对不起泺因声声，局里突然有紧急情况，我得赶紧回去。”
杨零拿起外套，快步走向玄关处换鞋。
“没事的，叔叔你快去吧。”杨泺因说。
“注意安全。”何牧声嘱咐他。
门砰的一声关掉了，杨零慌忙的脚步渐渐变得小声。
杨泺因此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和何牧声单独相处。
何牧声坐在杨泺因旁边，她低着头看手机，对杨泺因说：
“你请了谁来？叔叔走了，我们也不能亏待别人。”
何牧声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其实杨泺因感觉她对任何事都是淡淡的，包括对他。
可能除了叔叔，世界上就没有她在意的人了吧。
“我们还是去吃肯德基吧，我请你们。”
何牧声看着杨泺因，最后她低下头，缓缓地吐出一个字：
“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就在分针从一指到九的时候。，刘溯从终于来了，可是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右腮有些红肿，眼皮上还有些小伤。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
“你没事吧？”杨泺因看到他这副样子，问：“发生什么了？”
“没事没事。”刘溯从摸摸头支支吾吾地说，“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杨泺因看着他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禁地叹了一口气。
刘溯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他又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向他们介绍：
“对了，这是白宛央。虽然我们是一个班的，但是你和她一点也不熟，这不正好借这个机会熟悉熟悉。”
杨泺因朝白宛央笑了笑。
“可是何牧声应该很熟悉吧——”刘溯从用手肘顶了一下何牧声，“是吧？”
“她是我同桌，肯定熟悉。”何牧声拍了拍被刘溯从碰到的手臂。
看到何牧声这么冷淡，白宛央以为她生气了，随即赶忙说： “对不起，我们来的有点晚了。”
“没关系。”何牧声说。
他们来到肯德基，点完餐后落座。位置有些挤，白宛央总是不小心碰到刘溯从手臂上的伤口，短短几分钟就可以刘溯从倒吸十几口凉气。
“对不起对不起。”白宛央双手合十连忙道歉。
“没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刘溯从大方地说，可他的脸却越来越红。
这两人……
这条江的两边灯红酒绿，桥上的他们静静的享受微风。
“我们每天上下学都经过这里。”刘溯从说，“但以后我就不能再走了。”
“怎么了？”杨泺因问。
“我以后要送白宛央回家了。”刘溯从故作平淡地说。
杨泺因一瞬间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但他却没有开口继续询问。
倒是何牧声开口了，她皱着眉头说：
“你们……”
白宛央连忙开口解释：“不不不，是最近我遇到些麻烦，需要刘溯从同学帮忙。”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是那个方莞吗？”何牧声继续问。
白宛央笑了笑：“现在已经没事了，刘溯从同学已经帮我摆平了。”
“可不吗？有我每天护送，能出什么事？”刘溯从自信地说，可语气却轻松的有些刻意。
“你护送？真的没事吗？”何牧声问。
“我怎么了？这么不相信我？”刘溯从气急败坏地抗议。
“不靠谱。”何牧声认真地说。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煞风景的事了。嗯……你们明天想去哪里玩？”白宛央赶忙说。
“我想去这附近的儿童公园。上次我表姐跟我说那里可好玩了。”刘溯从接下白宛央的话茬，兴奋地说。
“行，那我们明天去。”白宛央侧头问，“你们去吗？杨泺因，牧声。”
“我不去了，我明天有事。”
杨泺因有些消沉地说，自从在吃饭途中接了一个电话后，他的情绪就一直不高。
“我陪你们去。”何牧声看了一眼杨泺因，然后说。
……
2020.2.19
杨泺因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他一直往深处走着，最后停在了一扇铁门前。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一个女人打开了门。
女人高高瘦瘦的，只是眼神中有些许憔悴，但还是画上精致的妆容。
“你是？”女人问。
“刘溯从在哪里？”杨泺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女人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迷茫地说：“刘溯从？他已经好久没有跟我联系过了。你……。”
女人突然睁大眼睛，惊讶地说：“你是杨泺因！你从国外回来了？！”
“你真的没有见过刘溯从？”
“没有，真的没有。”女人笃定地说，随后她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在找他了。”
说完她就要关上门。
“他真的不会来找你吗？”
杨泺因用手抵住门反问道。
“你干什么？！”女人突然大声地说，“你在这样我就报警了！”
见她不说，杨泺因冷哼一声，他放下手，往后退了几步。
“行……你既然要这样……”杨泺因说，“那就当我没有找过你吧。”
女人什么也没有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她又慌忙地跑向窗户前，看着杨泺因越走越远的身影，她长舒了一口。她拿起手机，飞快的按下一连串的电话号码。
“喂——诗颐，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懒散的男声。
“刚刚杨泺因来过了。”诗颐压低声音说。
“杨泺因？”那头的男人惊讶地说，但随即又换了一副轻蔑的口吻，“切，他不躲在国外享福了吗？现在知道回——”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诗颐姐，他有说什么吗？”电话那头变成了一个女人。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抢我电话啊？！”
“他来找溯从，说要见他。”诗颐顿了顿，说，“而且他好像去应聘刑警了，你们最近要小心点。”
“毕竟，现在世上最了解你们的也应该是他了。”
“了解又怎么样？”
男人从女人手里拿回了电话，他阴沉地说：
“又不是朋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