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真的想哭了,这宫远徵一点也不温柔,粗鲁,还凶。
“可是哥哥每次都会叫金复给我吃蜜饯才会喝药。”
叩叩。
门外侍女低低的声音轻唤了一声。
“何事。”
“公子,金复侍卫送来了蜜饯,吩咐我给江姑娘送来。”
“来了来了!”江蓁蓁迫不及待地挣脱,来不及穿鞋就跑去开门。
宫远徵瞧着她逃命似地,眼神暗了暗,他自小就浸泡在毒药毒虫里,试毒试药无数次,小时候宫子羽病了不吃药,执刃也会拿蜜饯哄他。
不只是宫子羽,还有……朗弟弟也是。哥哥这般哄过朗弟弟,也这般哄过江蓁蓁,没有他……因为他不怕苦……
江蓁蓁欢喜地接过蜜饯,赶紧往嘴里丢了一颗,闻了那一会儿药味,现在嘴里都发苦。
徵宫的侍女许久没见过这般灵动可爱的女子了,不由得低低地笑出了声。
“江姑娘,金复侍卫嘱咐了,让您莫全吃光了,喝完药再吃。若是您下回再骗他说喝了药,就跟角公子告状,断了蜜饯,叫你天天喝苦药。”
“啊……”嘴里的蜜饯似乎都不甜了。
她慢腾腾地挪到床榻边,试图拿对宫尚角那一套对付宫远徵,但宫远徵半张脸浸在昏暗中,神色莫名。
“宫远徵,我……”
宫远徵突然起身,手中的药碗在塌前的矮凳上重重一磕,也不再逼她喝药,没理会她沉着脸就出去了。
门口的侍女还未离开,见他大步流星走出来,忙给他让路。她低着头,只看见他的衣角在面前停留了一瞬,就毫不迟疑地走了。她抬起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瞥见房里有些无措的江蓁蓁,抬脚走了进去,想了想还是给宫远徵说了些好话,又亲自盯着劝着她把药喝了。
天色有些晚了,徵宫安静地可怕,而且到处的一花一草都有毒,侍女也怕她乱碰出了事就陪着她,等到天完全暗了,江蓁蓁开始睡意朦胧了,又响起了敲门声。
“江姑娘可睡下了?”
“金复!”江蓁蓁蹭地站起来,瞌睡全无,忙不迭跑去开门,看到金复那张冷峻的脸觉得亲切异常。
“你终于来了,是哥哥叫你来接我的吗?”
金复欲言又止,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江姑娘,徴公子的暗器袋你见过吗?”
她摇摇头,“没有。”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复领着她从徵宫出来,“一会儿到了角公子跟前,就照着角公子说的做,稍后我再与你解释好不好?”
她方才及笄,纯真年幼,对宫尚角有着孺慕之情,一跨进客房就欣喜地朝着宫尚角跑去。
“哥哥。”
宫尚角负手而立,眉目冷淡,见她来了,淡淡地开口:“远徵的暗器袋可在你那里?”
她扫视了房间内的一切,上官浅泪眼朦胧地望着她,数名黑衣的侍卫站在中间,宫尚角和宫远徵在她对面,两人神色都有些严峻。
她茫然的摇了摇头,宫尚角继续道:“口说无凭,你可愿意让人搜一下身?”
她本就不知道什么暗器袋,问心无愧,随即点了点头。
“远徵。”宫尚角朝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