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而眠,一夜无梦。晨间醒来的时候李莲花还仿若做了置身梦中,他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缓缓起身,不远处的桌上留着一壶热茶,还有一碟点心,但随着意识的回笼,昨夜那般狂风暴雨般的放纵猛然充盈了整个脑海。他下意识往身侧看去,昨夜与他耳鬓厮磨的人已不见了踪影,只余凌乱的床榻提醒着数个时辰前的疯狂。
“真是疯了。”
李莲花从床上坐起,把脸掩在掌中,试图想要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就见一旁的绣凳上胡乱搭着的黑色外衣间隐隐露出白玉光洁的一角。
上次在云隐山云禾醉酒后从他这里夺了去,至今还未还他......
“你醒了。”
如寒梅枝头雪般的声音突然想起,李莲花一下顿住了伸出的手,拐了个弯抽回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他的脸上泛起红晕,干笑了两声:“啊,是啊,你,起这么早。”
云禾见他目光闪躲,偷笑了两声,像是没看到方才他伸手去够那枚玉佩似的,气定神闲地走过去拿过自己的外衣穿上,再细细地把玉佩系在了腰间。
“师兄?”云禾试图叫醒正在发呆的李莲花。
“啊?怎么。”
云禾微微一笑:“昨日玉楼春不是邀我们共赏香山红叶吗,你那便宜徒弟都在门外转悠好半天了,生怕你来了这女宅,就像进了盘丝洞,被妖精吸干了精气出不去了,正琢磨着要不要闯进来救你呢。”
李莲花偷偷看了一眼她似笑非笑的打趣,一时间有些错愕,待反应过来,耳尖又开始泛红。
“你都是上哪儿学的这些孟浪之词,真是,真是......”
随后他摆摆手,逃一般地绕到屏风后穿衣去了。云禾瞧着他的背影笑得越发开怀,
......
方多病在门外等了多时,昨日他......这个暂且先不提,但是李莲花,一个不会武功还身体虚弱的神棍游医,要是进了这温柔乡,可不知道还出不出得来,可真是急死。
李莲花一推开门,就见那白衣少侠像个陀螺一般冲到到他面前。
“李莲花,怎么样,你没事儿吧?”说着便对他上下其手,把他提溜着转了两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李莲花无奈地挥开他的手,斜睨了他一眼,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干什么,干什么,方小宝,一大早的吃错什么药了。”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我还不是......”
方小宝竖着食指指着他,控诉的神情突然间凝固起来,愣在了原地。
李莲花放下手,见他一动不动盯着自己,低头检查一番,确认没什么异常。
“怎么了?”
方多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你,你的脖子......”
李莲花下意识伸手去碰,果真有些异样,旖旎的梦境再次袭来,他悻悻地低下头,思索着怎么忽悠过去。
门再次打开,云禾戴上了面具,手臂上搭着着一件青色披风走了出来,走到李莲花身边给他披上。
她一面系带,一面叮嘱道:“与你说了多少次,山间天凉,怎的又穿件单衣便出门了。”
李莲花默不作声地任她打理,方多病呆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那门口的石狮子。不知怎的,哐当一声,从不离身的剑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
作者说: 方小宝:他的李白菜......果真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