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没有迟疑,直接冲向那个柜子,金繁上前阻拦,两招之内,直接被宫尚角挥掌击飞
宫尚角拉开柜子,看见笑得满嘴鲜血的宫远徴,还有一旁脸色苍白的宫淮角,宫尚角强压怒火,将俩人搀扶出来。二人因穴道被点无法动弹,只能跪在地上
宫尚角怒火冲冠,眼里冒出杀气,目光一一从宫子羽,月长老,金繁,云为衫身上扫过。他没有想到,淮角也在这,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说
宫尚角“立刻解开穴道,我数到三,如果宫远徴宫淮角还没站起来,我保证天亮之前,羽宫不会再有一片完整的砖瓦”
就在此时宫淮的内力突破了被封住的穴道。他猛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站起,用那双苍白的手轻轻抹去嘴角的血痕,然后缓慢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的人
众人一惊,月公子更是没想到他居然自己突破穴道
宫尚角一惊,连忙抓起他的手查看,幸而只是为了冲破穴道,并非什么重伤
跪在地上的宫远徴担忧的看着,但实在没法站起,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宫子羽脸色苍白,一时间无话可说,月公子给云为衫一个颜色,云为衫走过去,抬手解了宫远徴的穴道
宫远徴长出一口气,站起身缓缓动了一下身形,随即走到宫淮角面轻声询问
宫远徵“哥哥你怎么样?”
宫淮角看着他嘴角的血迹,目露心疼
宫淮角“我没事,倒是你真下得去嘴”
宫远徴低头一笑,只要是为了哥哥,他这条命豁出去那又如何
云为衫刚转身,就听见宫尚角在身后厉声一喝
宫尚角“站住”
云为衫深呼吸,转身看着杀气腾腾的宫尚角
宫尚角“云为衫,你刚刚使用的是清风派的清风问叶手,而清风派在归顺无锋之时就交出了所有武功心法,你果然是无锋的人”
宫尚角铁口直断,不容置疑
云为衫脸色骤变,难置一词
宫尚角测过头,问身后的宫远徴
宫尚角“淮角你待着这,远徴弟弟,还可以吗?”
宫淮角紧盯着月公子的目光落在了宫尚角身上,无奈的瘪了瘪嘴
宫淮角“哥,我也想和他们切磋切磋”
宫子羽和月公子对视一眼,完了
宫尚角看了看他气色尚好
宫尚角“别伤着自己了”
宫淮角哥哥放心
宫淮角闻言一笑,一向温润的眉眼如今充满了寒意
宫远徵“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宫远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他那副薄如蝉翼却能刀枪不入的手套,咧嘴狞笑,看起来像一个桀骜的杀戮少年
宫尚角抬头看着众人淡淡道说
宫尚角“知道分寸吗”
宫远徴眼神紧盯着对面的几人,眼里尽是兴奋
宫远徵“哥尽管吩咐”
宫尚角面露戾气,一声下令
宫尚角“捉拿云为衫,如果有人敢阻挡,除了宫子羽,其他人,原地斩杀。”
宫远徴忍不住狂笑起来,露出一排带血的牙齿
宫尚角身形一晃,瞬间近身,双手挥动如利爪,迅速攻向云为衫,看不出这是什么门派的招式,但显然是出自擒拿手派的精妙手法
云为衫飞身躲闪,徐徐避过一击,知道不敌宫尚角,飞快闪身从楼上飞到庭院,宫尚角紧追,宫子羽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也拔刀追了出去
月公子想追出去,却突然被人拦住了路
宫淮角站在他对面,一柄玉箫直指面门
宫淮角月公子,我们似乎很久没切磋了
月公子皱眉解释道
月公子淮角你听我说,我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冷静一点
宫淮角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宫淮角我现在很冷静
话音刚落,宫淮角以箫为刃攻向月公子
月公子知道这下解释不清,只能躲闪
二人缠斗间也飞至庭院,两人皆穿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打斗十分显眼
宫远徴有些担忧但还是回头看着金繁,勾起一抹邪笑,握了握拳头,向金繁挥拳而去
不过十几招,月公子节节败退,他不禁心里暗叹着宫淮角的内力高深
在接住了宫淮角的一击后,他拉进俩人的距离
月公子你不要命了,你还敢用内力
宫淮角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
宫淮角揍你用的这点内力,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月公子苦不堪言,左脚一卸力,整个人倾斜贴着地面躲闪开
待他站立好,看见宫子羽被宫尚角密不透风的寒气压的无法还手
月公子宫尚角,你确定要继续打下去吗,宫淮角一直使用内力你难道不知道对他的危害吗
宫尚角闻言,皱眉看向宫淮角,眼里闪过担忧
宫淮角哥我没事
月公子见隙对着宫子羽说
月公子执刃,宫尚角的内功心法尚苦寒三川经,说最合适拂雪心经的内功心法,你用拂雪三式是打不过他的,你先带着云姑娘先走
宫尚角放心,看着他们
宫尚角想走?
话音未落,宫尚角轻功施展,再次逼近云为衫,宫子羽和月公子一同上前挡住
宫淮角看着眼前的闹剧,将玉箫挂入腰间,右手缓缓放在腰带上
月公子见状脸色苍白,他认识宫淮角这么多年,知道他这动作意味着什么
众人皆知,宫淮角的利器乃是他常伴身侧的玉箫,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鲜有人知晓,他腰间还藏有一柄柔韧如丝的软剑
软剑名为——淮竹
淮竹一出必见血
他暗声对着宫子羽说
月公子执刃,你快让云为衫去雪宫,快
随后一人奋力抵挡住了宫尚角
宫子羽趁着月公子与宫尚角缠斗一瞬间,冲到云为衫面前催促她说
宫子羽快走,去后山找雪重子,她也在那里等你
云为衫看着眼前难分难解的恶斗,对着宫子羽说
云为衫来找我,我等你
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云为衫想越墙而出时,一股杀气从侧面袭来,身为刺客的反应让她及时躲闪,可剑气还是伤了她的肩膀
云为衫捂着肩膀看着对面一身白衣的宫淮角,手持一柄长剑,剑柄之上刻有叶纹
平日里温润无害的人此刻如同恶魔一般的面孔深深刻入了她的心里
宫子羽和月公子见状脸色极为难看
宫子羽啊云
宫淮角并没有看他们,只是紧紧盯着云为衫,眉眼带笑,那笑却如同寒冰一般冰冷刺骨
宫淮角远徴我都舍不得动,你凭什么让他跪在那
宫淮角抬起手中的剑,两指缓缓拂过剑身,突然指向她
宫淮角云姑娘,我这把剑可是很少见光,毕竟连宫子羽都没见过
云为衫捂着肩膀后退一步,目光扫到宫子羽,然而他和月公子此刻无暇分心
云为衫徴公子今夜我们无意闹成这样
宫淮角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宫淮角别跟我说这些,云姑娘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很生气
话音刚落,宫淮角手持软剑向她袭去
云为衫无奈只能回身格挡,徴二人兵刃相交的瞬间,云为衫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重重的摔在地上
宫子羽瞳孔一颤,用尽力气挥开宫尚角的剑。迅速跑到云为衫面前,扶起她
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宫子羽心疼至极
宫子羽你快走,我拦住他,放心,他不会伤我的
一边静静听着的宫淮角一脸无语
宫子羽说完率先冲宫淮角袭去
云为衫留下眼泪,只能翻墙而出
宫淮角无语的看着眼前慢悠悠的攻击,什么意思,真当他不会伤他
正当他准备让宫子羽吃点苦头时,花雪长老带着众多侍卫制止了所有人
众人停下,宫远徴瞪了一眼金繁,大步走到宫淮角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没有什么伤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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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中,执刃殿灯火通明,各宫人员齐聚,但鸦雀无声,空气格外沉闷,每一个人连呼吸都十分小心翼翼
殿堂中央,宫子羽,月公子,金繁,宫尚角,宫远徴,宫淮角等人齐刷刷跪在地上
花长老气急攻心,连脸上的胡子都在颤抖,眼睛扫视着众人
花长老宫门之耻
宫淮角强行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的胡子
这么严肃的场合千万不能笑,忍住
宫远徴余光一直注意着他,自然也猜到他在想什么,眼里闪过笑意
宫尚角眼神看向宫子羽
宫尚角身为执刃,竟然被美色诱惑,勾结无锋细作,残害同族至亲
宫尚角突然停顿了一下,讽刺道
宫尚角确实是宫门之耻,也是宫门之祸
宫子羽反唇相讥
宫子羽你还在颠倒黑白,心胸狭隘,嫉妒生恨,主观臆断胡乱栽赃,对执刃大大出手,刀刃相向,我看你才是宫门之耻
花长老一拍桌
花长老够了,月长老你虽然年轻,但身居长老之位,理应深谋远虑,顾全大局,怎么和一帮晚辈们混在一起胡闹?
雪长老长叹一声
雪长老尚角,你一向最是沉稳,遇事冷静,可是深夜携带兵器私闯羽宫打伤十几名侍卫,刺伤执刃,无论如何你都得给宫说法,否则——
宫尚角雪长老,说法当然有,我在角宫听见远徴弟弟发出响箭求救,立刻前往羽宫,发现远徴和淮角被他们点穴藏羽木柜之中,我出手救人,宫子羽强行阻止,不得已才与他兵刃相向
宫尚角的陈述,雪长老和花长老面面相觑,如果真的是这样,宫子羽难逃其咎,必须弄清楚原因
雪长老看向宫子羽
雪长老尚角所说,可是实情?执刃大人,你为何要囚禁他们兄弟二人?
宫远徴不等宫子说话便向雪长老告状
宫远徵因为我撞破了月长老和无锋细作云为衫勾结密谋之事,将我押入房间时,我才知他们竟也绑了哥哥
经过了宫远徴一说,事情变得更加严重,雪长老视线看向宫淮角,扯到宫淮角就更加严重了,本就因为执刃一位,他们对他有愧,随机他把目光放在了月长老身上,希望他能说明白
宫尚角不依不饶
宫尚角我很怀疑事云为衫衫无锋细作,因此前往后山,本意是要将她带回审问,但月长老阻止了我,当时他给出的理由是他研制出了一味新药叫作试言草,让服药者知无不言,言无不真,淮角也在场,我信月长老,然而远徴弟弟撞见了他们的密谋,甚至还将淮角掳走
月长老看了宫淮角一眼,这事确实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强行将他带来,他现在应当还在休息
月公子我在宫门长大,出生,我没有任何理由与无锋勾结,更没有谋害宫门之心
宫尚角闻言讽刺道
宫尚角既然这样,月公子何不解释一番为何从角宫掳走淮角?还有既然这样,就有月长老将审问云为衫的试言草交出来也没有功效,一试便知,而远徴也擅长药理,可以帮长老们辨别真假
月公子的脸色微变,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淡淡道
月公子我找淮公子有一些问题,需要他解惑,但他的起床气众人皆知,所以我只好绑了他
说完他顿了顿
月公子至于试言草配置困难,所用药材都非常稀少,所有配置的试言草都已经用在云姑娘身上,没有多余的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皱起了眉头,只有宫远徴在笑
宫淮角无言看着他们,就在这时他发觉眼前的人开始一点一点迷蒙起来,宫淮角用力闭了闭眼,当他睁开眼眼前还是虚幻一片,但耳边又清晰传来宫远徴和宫子羽的争执声
然而殿内的人注意力都在宫子羽身上,没人注意到宫淮角的异常
宫淮角忍不住摇了摇脑袋,眼前的画面又开始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他忍不住苦笑起来,真是天要亡他
就在这时,花长老突然喊了他的名字,宫淮角抬头看去,殿内的人目光都看向了他
花长老淮角,你来说,在羽宫内可有看见云为衫
其他人心里一惊
宫尚角和宫远徴见他脸色苍白,眼里忍不住担忧
宫淮角给了他俩一个安抚的眼神,目光扫过宫子羽和月公子淡淡说道
宫淮角今夜云为衫确实在羽宫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了脸色难看的宫子羽
宫子羽仅凭他们兄弟几人的说辞不可信
雪长老决定快刀斩乱麻
雪长老够了,不管如何,宫尚角动了刀刃就是大忌,必须惩罚
宫淮角目光失望的看向雪长老,随即缓缓站起身
宫淮角雪长老意思是,我哥动了刀刃就是大忌,宫子羽就可以随意了吗?
雪长老没想到宫淮角敢公然呛他
雪长老淮角,在怎么样他是执刃!
众人看着面无表情的宫淮角,都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压力
宫淮角视线扫过金繁,宫子羽脸色更加不妙
宫淮角那要这么说的话,远徴可是一宫之主,而他金繁只是一个侍卫,敢以下犯上,是不是得行以极刑?
宫子羽连忙出手阻止
宫子羽不可
宫淮角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他直视宫子羽
宫淮角怎么,你的命就是命,远徴的就不是了吗?
宫子羽不知所言,握紧拳头不在说话
宫远徴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人,眼眶泛红
又一次,护在他身前,这样的哥哥他怎能不爱
花长老皱眉,挥了挥手
花长老罢了,不可有下次
这时宫尚角淡定的说
宫尚角至于月长老说的试言草是真是假,也很好验证,你可以把药方写下来,我和远徴弟弟自愿服下,供长老们审问,如果药为假,月长老可能就要交给我和远徴弟弟来审问了
月长脸色变了,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月公子试言草乃我心血所制,角公子突然让我把药方交给徴公子,我确实有些不舍
花长老厉声道
花长老月长老所言怕是有些逾矩了,宫门后山三宫历来就为前山服务,月长老的研究就是宫门的研究,理应共享,何谈私有
花长老月长老,请立刻写下试言草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