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一片白云补衲,
邀半轮明月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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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冬日的天亮得晚,一大清早都还暗沉沉的。
厨房里,腾腾的热气在灶台前冒着,弥漫着各样的香气。
云为衫把酒壶和蜜饯放到随身带过来的托盘里,
这时,上官浅推门进来了,她拿起一个篮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些新鲜的水果。
从外面看,两人只是在厨房里各自忙活,没有任何异样。
而在柜门挡住的地方,上官浅的脸埋着,低低开了口,
上官浅“为什么是九夫人拿到了它?”
云为衫折着手里包蜜饯用的油纸,头丝毫未动,只有声音传来,
云为衫“你在说什么?”
身后的门关上了,四下无人,上官浅倾身过去,在云为衫耳边低语。
上官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手势?”
云为杉抬起头看她,上官浅抬起手向她比画了一个“三”。
云为衫“你胆子真大。”
云为衫震惊于她的胆大妄为,在宫远徵眼皮底下偷东西。
上官浅“兵行险招,才会绝处逢生。”
云为杉解释,
云为衫“标记我确实看到了,只不过慢人一步…”
没想到一差阳错被九夫人捡到了,不过是谁捡到都可以,只要不是从上官浅房里搜出来的,这个计划都不算失败。不过风险与漏洞太大。
凭那俩兄弟怎么可能推测不出这不是个意外呢,只不过碍于没有证据罢了。
云为衫“收获大吗?”
这个行动值得她冒这样的险,云为衫忍不住问。
上官浅“够应付马上到来的半月之期。”
上官浅反问她,
上官浅“你呢?应该也查到什么了吧?”
云为衫的眸色沉沉,
云为衫“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半月之期到了,我们要怎么出去。”
两人沉默对视,内里的意思只可意会,
上官浅的视线下移,发现对方腰上有一件狐尾佩饰,她记得那夜大殿出事,宫子羽把这个东西垫在了云为杉的头下。
那狐狸毛油光水滑,柔软得安抚人心。看来云为杉有些手段。
上官浅“我记得这个挂件,执刃大人日日挂着都不离身,想必是他的珍视之物。这个狐狸尾巴色泽纯净,花纹对称,如此上等的狐狸毛,他送给你了?”
云为杉轻抚狐尾配饰,没有答话,上官浅轻笑,
上官浅“你可真有手段,宫子羽现在满眼都是你。”
云为衫如实说,
云为衫“可我最终还是会负了他。”
上官浅“负了他?你会把他的人生彻底捏碎。宫门血流成河的时候,我真想看看宫子羽看你时的眼睛。”
云为衫想到宫子羽此刻的眼睛流动着的不似冬日的灰光,而是温暖得如同春天来临时的光晕。
他看着自己,好像那些光芒也就照拂在她身上,于是她再也不敢回头。
但她是无锋刺客!她始终记得寒鸦肆说的,
“大门之内,只有自己!”
上官浅没有注意她的思绪继续问,
上官浅“宫子羽什么时候进后山?”
云为衫“应该快了,我试着问问。”
上官浅“你的任务是绘制宫门云图,对吧?”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猜到的,云为衫没有说话。
上官浅娇笑一声,缓缓道来,
上官浅“一直以来,江湖中只知道宫、商、角、徵、羽,这后山却是第一次听说,神神秘秘的。”
上官浅“我问了好多下人,都不清楚。你若是能调查到后山情况,寒鸦肆应该会很高兴吧?”
云为杉淡淡开口,
云为衫“不用你说,我肯定会查。”
上官浅“后山重地,可不太好进。”
云为衫“我有办法跟踪他。”
上官浅有些意外,疑惑的看着云为杉,等着她往下说,但对方此刻像是有所隐瞒,没有继续说。
上官浅逐字逐句地试探,
上官浅“无锋的追踪术不外乎几种,痕迹测写、易容尾随、目的预判、换岗接续……”
无锋的追踪术,她们都熟烂于心,然而云为衫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上官浅“哦,对了,还有一种……“
上官浅打量她的眼睛,一种难度太大的方法,所以她方才没有直接列举出来。
上官浅“香术追踪。”
看到云为衫的眉头明显动了一下,上官浅立即明白自己猜对了。
上官浅“看来我猜对了。不过香术追踪可是最难的一种……我怎么没听说魑里面有人会这个啊……”(诧异)
云为衫包好了蜜饯,托盘上的酒壶被她端得稳稳当当,不以为然地说,
云为衫“无锋里你没听说过的事儿多了。”
上官浅悄悄摸着篮子里的水果,神情复杂,而云为衫已经端起蜜饯和酒走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