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

千允默还没有，是谁以前拿大刀撵着我到处跑，指着我鼻子骂我。

千允默怎么的，你喜欢谁就提刀砍谁啊？楚尘肯定会赤手接白刃吧？

城月你他妈没话了？

千允默大笑，笑够了就贴脸过去。

千允默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城月……自己想，别烦我。

他抱着城月，还真琢磨了起来。千允默想了一会儿，问道。

千允默帝君让我们两个一起下凡除妖那次？

他不提还好，一提城月就想起来那件糟心事。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帝君说南方的深山里有一群山野精怪作祟，已经害了不少上山砍柴摘药的人了，要他们两个下去除个妖。尽管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人命关天，也就没有说什么。

结果这么一找，居然钻进了一群狐妖魅妖的洞府。两个人都很狼狈，本来是准备和平解决的，最后城月受不了了，硬是把整个洞穴都炸塌了。

城月你觉得你自己红着脸晕头转向的样子，很好看吗？

当时两人只顾着堤防四周的环境和洞穴里的焚香了，没有想到从一开始进洞前看到的植物就有问题。城月还好，意志足够坚定，但是千允默不行，还没开打人已经出现幻觉了。

千允默咳……！略过略过，这种黑历史就不提了。那就是……我刚到天界的时候？不能吧。

城月不是，往前猜。

千允默还往前？！！

千允默感觉有些不太相信了，试探性道。

千允默难道是打仗的那个时候？那时候你都没见过我吧？

城月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居然没有回答就转过了头去。千允默心痒难耐，抓着他的肩膀。

千允默你就告诉我吧……

城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如果没有祁北笙，我们连今日都不会有。

千允默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的吗？

他的语气充满期待，可城月不想知道。

城月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现在，可能也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吧？

这件事情在天界并不是秘密，千允默自己也从未吝啬于表达过。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爱慕之人，但不知道是谁，知道是一个云游道人，但不知道出自哪门哪派，师承何人。

像千允默这样的，爱慕他的人并不少，他也爱好广交朋友，但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再好看的，不论男女绝不沾染。璇玑还经常开他玩笑，说他看着随性洒脱，没想到这么深情。城月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千允默看着杯中酒，眼里盘根错节。

他顿了好久才露出一个微笑，道：“谁让我就是那么喜欢他呢。”

城月千允默，我城月不管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要是因为觉得亏欠了我，或者别的什么，大可不必。

城月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可能在喜欢上别人。

他并没有咄咄逼人，又或者是计较什么。他只是在阐述事实，他想让千允默知道，爱一个人是地久天长，本性不移的，不会因为任何而有所改变。

千允默是……我还是爱他，也承认忘不了他。

千允默但是对于你，我从来都没想过弥补什么。不论我从前怎么样，现在是现在，谁没有年轻过？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个爱慕的人了？

千允默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话就摆在这了。你要是想用这点理由甩了我，那必不可能。

他低下头嗅着他的脖颈，鼻尖有意无意的擦过他的皮肤，瘙痒难耐。

千允默我耍起赖皮来你是见过的，你别让我抱着你的腿打滚。

城月……呵，你是三岁小孩吗？

千允默你说是就是吧。

千允默回去吧，在泡下去就要水肿了。

城月点了点头，就像起身去换衣裳。千允默一下子拉住他，还没等城月转身，千允默就抄起他的膝盖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溅起来的水落了两人一身，城月皱眉道。

城月你幼不幼稚？！

千允默别动，这摔一下也疼。难得你今晚脾气好，让我多抱会儿。

城月一脸排斥，显然很讨厌这个姿势，但强忍住了发作。千允默走上岸，勾了勾手指，挂在一旁架子上的衣服就飞了过来，落在了城月身上。

他一边祈祷这个时辰可千万别有人出来闲逛，一边质问他。

城月什么时候好？

千允默不做回答，反而发出意味不明的两句“哼哼”声。城月就火了，睁开眼睛瞪着他。

城月哼什么？！很好玩吗……等一下，你往哪边走呢？！

千允默今晚上我房里吧，把上次在客栈没做的事做完。

城月你……！！

城月反应过来，脸到脖子都红透了，衣领里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随着他的喘息一起一伏，甚是勾人，千允默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他的房间就在城月别苑的边上，很近的几步路，城月脑子里天人交战，独独忘记了反抗。

直到房门推开的那一刻，他才回过神来。

城月千允默，你敢！

千允默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怕什么？

他把人放在床上，半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留，就直接靠了过去。城月抬臂横在他面前，抵住了他的攻势。

城月谁怕了？！但是我……！

千允默不怕。

他抓起那只手放到嘴唇边亲了亲，另一只手抚上他微微颤抖的脸。

千允默别怕，以后什么都有我，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城月我不会……

千允默看见他急得眼睛都红了，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城月战神，好像还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过什么：我不会，我不行……之类的话，更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过。

但也可能有过，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而已。

唇瓣相碰，千允默摸着他的后背试图让他放松点，可这人在怀里僵的就跟块板子一样。过了一会，他好似是松懈了一些，双臂交接挂在了千允默的脖子上，近距离间满是浓情蜜意和温柔款款。

他仰着脖颈，毫无保留的露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给他。千允默含着那块软肉，喉间收紧。

千允默没事的……别怕……

城月是一个放肆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有这样倔强和傲慢的脾气。但同时他又是一个死板的人，他不允许别人违抗他，也不可能纵容有人把他压在身下。千允默知道，他不是不愿，也不是觉得荒谬，只是单纯的别扭，犟着，不想就这样对别人折腰。

这个时候，就需要他来做这个恶人。

千允默看着他的唇瓣被咬出了血色，倔强模样让人心疼。千允默伸出拇指擦过他的嘴角，温声道。

千允默你咬我吧。

他把自己的手递到他面前，城月也不客气，松开下唇就咬了上去。千允默面不改色，看着城月湿漉漉的眼眶，那饱含春水又似幽怨的眼神十分磨人。

千允默低下头去，与他额头相抵，温热的触感瞬间通过皮肤传了过来，好热……

千允默我不怕疼，你觉得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别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