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看，那儿，是三姐姐！”
说完，四人齐齐抬头朝柳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哎，慈丫头！”
柳沁从未正眼瞧过她，牧瑶掣肘于柳家那会，没少受她欺负。
“母亲，是三姐姐，你看她，穿的好漂亮。”
柳沁自认是柳家家中命好显贵的，穿的自然也是顶顶美的，如今看见那爹不疼，娘无能的人，竟着橙黄腹围，穿缎花络裙，心里不禁酸了起来。
“二姐姐可瞧见了，你昨儿看不上的，如今啊，可成了汴京城付家的宠女！”
柳沁横了她一眼，侧过身，就扭到姚氏身边，窃窃私语。
“母亲，你看嘛，我就说，要是我嫁过去，别提多风光了！”
“你个混球，人指明了要淳化二年十一月的，把你送过去，岂不倒还得罪了！”
“还有，这类心思可千万别让人知道，莫让人觉着我们柳家姑娘轻贱愁嫁呢”
“那卖的钱呢？你可得到半分？”
“嘘，少说几句，回去再说！”
戚牧瑶来府上，有些日子了，夫人一直没能好好送她几件像样的东西，对此颇难为情。
借这次机会，她放话所有付家的商铺，只要有牧瑶喜欢的，全包好来送她。
寻白谨记，一路上打听着女孩的喜好。
牧瑶瞧着满街的稀奇玩意，眼里看的直冒光，却也没开口想要什么，问着想不想要，统一都说挺好的，不拒绝也不答应。
可没想到，只要是她说挺好的，寻白就果断买下。一眨眼的功夫，她竟提了两手都是。
起先女孩还会回她，到后面，索性直接说不喜欢。
“怎么，四妹妹，我可记着平日里你和那丫头很是要好，怎么，不想去求求她，指不定人家一高兴，也给你买一箩筐好吃的好玩的呢！”
“二姐姐，你这话说的，真酸。我看，有些人怕是酸的下巴都快掉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管不住嘴呢。”
“你…”
“三姐姐！”
柳嫦远远的抬手，在空中挥了两下。
“二姐姐，四妹妹，你们都来了！”
柳嫦一把拉过戚牧瑶，将她好好打量一番。
“对啊，你看你，模样生的这样好了！”
“嗯嗯，付家大夫人，人很好，待我更好。”
“是啊是啊，你看看，才几天，脸都圆润了，个子也长高了好些。”
“你呢，过得怎么样，小娘，好些了吗？”
说完，戚牧瑶握着她的手，掂量掂量，她打小就瘦弱，妾母也不想她胖，吃的很清淡，所以嫦妹妹只小戚牧瑶两月，才到戚牧瑶的耳朵。
“我说四妹妹，可别在这假意情深了，这慈丫头的娘，承蒙你照顾，不然啊，还能多活几年。”
嫦妹妹回怼：“陈妾母好的很，你少说几句，她，会更好！”
“是吗？那慈丫头来猜猜，为什么今日你生母不在？”
戚牧瑶不用猜，很多事情便是那姚氏惹的，大娘子定然也脱不了干系。
母亲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两个夫人对望着，一个也不说话，但这心里谁也没闲着。
他们聊的事情涉及柳家内宅，寻白不好的多听，便想找个理由回避。
“柳家二位娘子，今日我陪小娘子上街采买，还有好些要忙，恕不奉陪了，姑娘想念你们，就多聊会，晚些时候我再来寻她。”
“你是？”
“是姑娘的随从。”
“哦，原来只是一个女使啊”
柳沁的情绪容易挂脸，对人的轻视也毫不遮掩，说出的话听着就叫人生气，可大娘子，妾母都在，若开口同她吵，见母亲的心思就真成奢望了。
“你们千万别看她年纪小，人家可是戚夫人院里的一等女使，一般人还真比不上她！舞艺琴棋，章文学术，都不在话下。”
虽不能同柳沁吵嘴，却也见不得她如此看轻别人。
姚氏眼瞅着她人要溜，怎会甘心放她回去。
这高门家大娘子的贴身女使，自是见一次少一次，和她多交际交际，也好作日后求付家体恤的引子。
更何况三姑娘又与嫦儿交好，她与戚夫人的女使交好，便是与戚夫人交好啊。
“哎呀，这，人才刚来，不如，我们一起走走，几个丫头说私房话，总不好叫我们一起听吧！”
盛大娘子疑惑，这姚氏平日里不曾见过对谁如此殷勤，想必定是这人有利可图。
再说，这女孩瞧着是副好拿捏的面相，有了你来我往，也好让她在戚夫人面前多多帮衬她们。
“也成，那便一路吧”
很意外，寻白竟没拒绝，戚牧瑶转头看她，确认没听错。
女子清楚，要想让小娘子成功见到她支婆，这一环终是躲不掉的，与其回避，不如直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