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

就在你几乎习惯于匆匆忙忙的日常生活时，嘉里找到了你，并约见在一个地域偏僻的废弃民宅附近。

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危险，你买了不少防身用的东西。而当嘉里带你走进这家外表不起眼，而内里古色古香的茶馆时，眼前熟悉的人让你吃了一惊。

你……？

长路嘉里记者，此人就是你要介绍的那位？

长路面对你的惊讶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多余的神色，见状你也收敛起来，但还是被记者捕捉到了。

嘉里嚯。

嘉里姑娘认识的人不少，你们两个可别是在考验我吧？

你没有没有。

你连忙摆手，但疑惑大于震惊，毕竟你上次见到长路，他和塞壬站在一起，对方似乎也很听他的。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当时长路并未向你透露他所在组织的原因？

但还是有哪里说不通，毕竟「猎巫会」对异能者的仇恨人尽皆知，他们每个月都会公布几名异能者的死讯，或是被逮捕的信息。你也翻阅了他们公开在网上的报告，至少看上去挑不出毛病，上面讲述了死者的所作所为和现状，用语克制又考究，关键的隐私甚至还会打码。

而且长路明显知道塞壬是异能者，难道塞壬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在提到组织的时候，塞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无论如何都很难解释长路会出现在这样两个地方。

长路我们之前也只有一面之缘。

长路想加入我们？

你嗯，是这样。

这还算什么卧底计划，你无语凝噎。「机关」的事情也不用瞒了，埃利亚斯估计也没想到他口中的“民间组织”是最先发现自己的人吧。而且嘉里应当已经把你编造的故事和长路说过了，这个计划基本可以说是宣布破产了。

不过埃利亚斯那边你大概也能猜到情况如何，毕竟有时候打明牌也是有趣的玩法。从看到他约见你的地点开始，你就明白了不少。

长路想加入我们需要通过测试，实不相瞒，很困难。

长路希望您能想清楚。

嘉里他们很讲道理，你什么时候后悔都来得及哈。

你不，我想清楚了。

长路好，另外如记者先生所言，您可以随时退出。

长路内容很简单，将一名异能者带到这里。

不限手段，不限方式，诱骗也好，恐吓也罢，甚至死活也不论，只要达成这个目标，「猎巫会」的大门便向你敞开。

你如果我能做到，那我还有什么加入你们的必要？

长路您心里清楚就好，我们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

你听不出来这句话究竟是因为嘉里在场，还是长路本就想对你说的话。

看透一个人的前提是对方有着浓烈的色彩——对不同事件的不同情绪，各种各样的反应，你也是根据它们来判断对方到底真心还是假意。

但是如果一个人的色彩淡至透明，透过它甚至可以看到事物本来的面目，那么你就无法读出对方的心。

长路就属于后者。神色淡然，语气淡然，猜不出来，也看不出来。以为看透了他，实际上却什么也没能读懂。

你把他带到这里，然后呢？

长路这是我们之后需要考虑的事。

你好，我接受挑战。

长路没有时间限制，来之前一日将空信封放到门口的邮筒里就可以。

你顺带一问，所有加入这里的人，都要接受一样的考验吗？

长路一切都要等你完成测试，我们才能继续谈。

看来口风很紧。而且答案很大概率是「不是」。

你有很多话想问长路，但对方若即若离的态度，加上不明立场的人在场，你不好开口问什么。而对方看上去也没什么话要对你说。

和嘉里一同走出茶馆，星空夜幕，初秋寒风袭人。

嘉里挺晚的，我送你回去。

嘉里没想到你入会还挺不容易。

你其他人很容易吗？

嘉里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第一次介绍人过来。我只是知道些规矩。

在返回市区的漫长的车程中，你兀自打破沉默。

你记者先生，你怎么看待他们？

嘉里他们？你是说这个组织，还是？

你嗯，关于他们，也关于那些「岛上跑出来的人」。

嘉里你很好奇我的态度？

你确实如此。不过，也是顺带一提。感觉你对这个话题很深入，而我也很想知道更多。

你明白，在这个男人面前，坦白自己的目的比迂回式的提问更有效。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提问。

——或许直截了当一直是种非常高效简洁有用的手段。无论是对于话术远高于你的人，还是对于半真半假心思难猜的人。

嘉里行，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聊聊。

经由埃利亚斯介绍，又和长路有过见面，为你无形中背书的人，都有着不小的来头。嘉里没必要怀疑你什么，而且就算他有所不信任，他也没必要和你背后的人作对。

所以，此时交换信息对他而言是最合适的做法。

你足够坦诚，他自然也没必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