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走到宫子羽身边坐下。
空中不知何时下起小雪,星星点点的白色落在两人的发间、衣服上。
宫子羽转头看她,眼泪落下。
“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惹哭你的呢。”余夏半开玩笑地说,希望这样能让宫子羽别掉眼泪了。
但好像没什么卵用。
“你不是宫远徵身边的人吗,干嘛不和他一起走,反而来我这。”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还有些沙哑。
“我留在徵宫,是有原因的。”
余夏答。
“而且,我跟宫远徵其实也才认识没几天,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余夏用手撑着头,抬头望天。
宫子羽:“什么原因?”
他不想再去想令他心如刀绞的事,他现在,只想找一件事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或者说和人聊天,只要能让他暂时忘记父兄的死亡,身边的余夏正好可以让他稍微分一下心。
“嗯……不方便告诉你具体是什么,反正是有个东西在他那就是了。”
“哦。”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
余夏正想着自己手链的事情,她也曾用法术想引手链出来,可是没用,只知道有股自己法术的气息在徵宫,在宫远徵身上尤为强烈。
看来,只能靠她自己找了。
不然,她早就把手链找回来闪人了。
余夏看着身边男人的侧脸。
宫子羽倒是生了副好皮囊,瞳眸深邃,鼻梁高挺……
“宫子羽,你和宫远徵为什么不对付啊?”
宫子羽回忆了下,摇头:“其实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小时候有一次我想找他玩,他说了句不中听的话……从那之后,我和他之前就有莫名的仇恨了。”
至于是什么不中听的话,宫子羽不说余夏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宫远徵这小子,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毒舌……
“我对宫远徵了解不多,但我觉得,他应该不坏吧?”余夏盯着已经有点点积雪的地面。
若是宫远徵真像外人传的那般心狠手辣毫不留情,那她早就在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晚上就被少年一刀斩了。
而且,余夏发现,宫远徵辫子上的小铃铛都是自己编的。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对着镜子将小铃铛编进辫子里,甚至还不让下人插手。
这样的少年,应该也坏不到哪去吧。
“谁知道呢……反正他和宫尚角老早就跟我不对付了。”
“如今你成了执刃,想必日后更不好过。”
宫子羽一脸不在乎。
余夏抿了抿唇:“执刃中毒一事,我觉得和宫远徵没关系……我没有想为宫远徵开脱的意思。
只是,整个宫门都知道他有多爱宫尚角,所以他是不会让这种落人口舌的事情发生的,因为这对宫尚角也会有影响。”
宫子羽看着余夏的眼睛,少女的眼睛好像含了一汪春水,叫人移不开眼。
他没说话,只是紧攥着披风的一角。
好半晌,她才听到男人的声音:
“我自有判断。”
余夏轻叹口气:“亲人离世是很痛苦,但是宫子羽,你要振作起来,你如今是执刃,整个宫门都需要你去打理,你父兄死亡的真相也需要你去调查。
所以,不要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你需要快快成长,才能担大任。”
少女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尤为清晰,语毕,便起身离开。
宫子羽盯着她的背影,眸中情绪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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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宫。
余夏刚踏进房间,就看见坐在蒲团上摆弄出云重莲的少年。
看见她回来,宫远徵淡淡扫了一眼,
“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今天要睡在羽宫了呢。”
“……”
这是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