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

昏暗的办公室地窖，我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前放了一堆果实。旁边有两个铁桶。我挽起袖子一个一个辨认起来，井它们分别放在两个桶里。

“错了。”西弗勒斯的声音从办公桌上响起，他没有看我，眼睛仔细观看评价着那些我们今天考试熬制出来的遗忘药水。我默默将刚才丢到左边的果子扔到右边。

“我不知道教授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我说道，又默默直了直腰，锤了锤有些酸疼的地方。

“眼睛，贾斯汀小姐难道没有吗，”斯内普冷冷地说道，将手上的魔药评为了F，然后放在一边。

我咂舌不再说话，继续弯腰挑拣。余光瞥见手腕上的表，时间过得很慢，我继续观察起那些果子。

但心思慢慢偏离，我会被留到多久？西弗勒斯不能一直看着我，事实上过了今夜也就没有任何必要了。

铁骑果和铁核果在这次考试考到了，我很庆幸是辨别的理论知识。事实和现实总是有些差别的。我盯着果蒂眼睛在左右边徘徊，边上突然发出一声动静，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我要去教工休息室一趟，你跟着我一起。”

“我不明白，”我说道，这就是赤裸裸的监视，他甚至没有打算为此和我仔细解释一番。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贾斯汀小姐，”斯内普眼里亮起一星半点看不懂的意味，他好像在思索，眼睛看向那两个铁桶，末了缓缓道，“我知道你在学习黑魔法，自己学习是件不容易的事啊。”我心里疙瘩一声，脑子里有些东西慢慢浮现出来。

斯内普似乎很满意莉莉安·贾斯汀的表情，那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以前不得不说对此非常擅长，”斯内普慢慢说道，神色像在回忆，一开始脸上是得意的但到了后面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但转瞬即逝，他回过神去看女孩，声音一如既往的暗哑低沉，在此刻透着一股迷惑的味道，“我可以教你，贾斯汀小姐。”

“我……我不能学习，”这些话像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脱口而出的时候我自己都惊讶了，那些在我昏迷之前的事再度清晰起来，过去一段时间，我几乎不记得它们了，“庞弗雷夫人说……”

“我会死。”

斯内普眼睛微微睁大，转过身从靠墙的架子上拿起一瓶魔药，色泽黯淡浑浊，像清晨林中的迷雾。

“它能修复你精神的伤害，你不用为这点小事烦恼。”

我看着那瓶小小的魔药，确实是庞弗雷夫人那时给我喝过的。我不知道它原来也可以这样用。

那些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捏着它，里面的液体在同样昏暗的办公室地窖显得怪异和蛊惑。

我是信任他的，无论怎样都是如此。

而且现下的局面，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继续练习黑魔法，我脸上满是迷茫。我很久没练过了，在那次躺在医疗翼后。

我已经害怕死亡了，我现在还不能重蹈覆辙。

“谢谢教授，”我接过魔药，诚恳地弯腰致谢，然后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看向他，那双黑色深邃的眼瞳我几辈子都不会忘记，“什么时候能开始？”

“下学期，在放假之前我会给你一些笔记和资料，假期好好看吧。”

说完男人往门口走去，余光示意我跟上。我将魔药塞进口袋，脸上有些热热的，我以为在那之前，在17岁之前都不会和西弗勒斯又多大的交际。

这是件好事，在任何方面都是。

斯内普挥手关上门，在转身的一瞬眼里立马换上厌恶和嘲讽。

莉莉安·贾斯汀。

一个麻瓜出生的巫师。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