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出最后一个字时，男人的脸色明显变了，下一秒他伸出手，将我推开。
脚下的水面突然变成了真正的水面，冰冷的水将我包裹，我能清楚地体会到那种窒息感。
耳边是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以为我会死去，但事实上并不可能，因为我已经死过了。
这是个折磨。我感觉自己在呼吸，就连胸腔都在努力的上下起伏，可显而易见，我什么都不会得到，就像一个只进不出的气球那样，只是从气变换成了水。
……
很久
……
很久
……
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有没有水再顺着我暴露的口鼻进来，我好像和他们融为一体，但我的身体却是缺氧的状态，我起先试过放松身体浮上去。
但是这让我沉的更快，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有多深，只有身体不断垂落，下浅。
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
很久
……
“说你放弃了。”
……
很久
……
“我能够救你。”
……
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
……
这20年，我更想当作一场梦。它不是现实，我也不会愿意承认这是个现实。
我向来擅长欺骗我自己。
……
100年。
男人看了眼沉在水底的女人，100年才能沉到底。他在等她说她放弃，但她没有。
回应他的只有一串气泡。
如果换作几千年前，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想法，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痛苦变得更加频繁和致命。
每年死的怨气横生的人一抓一大把，尤其是这个世界的。
真是可悲。
……
我能看见那个男人就在我的上方，他看着我很久了，我分不清时间，只记得他就站在那儿，一直一直到，我的背碰到久违的踏实。
“唔…”
……
“我想你已经清楚你所设想的故事了。”
“这不是所有。”
“你不会记得这里的一切，更不会以一个上帝的视角。”
“除非你就永远沉在这里。”
“你不是上帝。”
“我没有自己的人生，但我现在可以选择。”
“我很高兴有这一段经历，过了之后，也只希望有这一段。”
“……如你所愿，如果你能抓住。”
……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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