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外

“人都到齐了吧”这个大厅中坐满了人，位于首位的安尔扫视了一圈。所有他熟悉的人全都到底了，而绿洲佬，只有布鲁诺与哈兰才配上桌。几乎坐满，唯独在他旁边的一个位置，本来留给费洛斯的位置还空着。

“费洛斯在哪？”他看向一旁的莉斯。

“他有点事，还在外面处理呢”她被靠着沙发几乎瘫在了上面，听到有人再跟她说话时，才抬起眼皮看了眼。

“等他回来后你转告他……我们的食物储藏间出现塌陷，未来三个月的食物全都丢失”他手里拿着一摞纸，这是只有他才会列的表单。

哈兰一直都在抽烟，一根接一根的几乎不间断。这段时间他的生意也很不好，具体的还是因为这场寒冬，导致可以酿酒的食物严重短缺，酒储已经见底。城市里已经买不到任何吃的了，除了那些肉以外。

“是他妈的那帮傻逼绿洲佬搞的！”阿克拍石桌直接站起来，明显是对那些外地人长期的不满导致的。

“你他妈的”听到这句后，哈兰也终于爆发了。座位坐在阿克正对面的，直接站起来，一把抓住阿克的脖领子。阿克也直接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阿克！”阿克的脾气所有人都是知道了，安里克连忙起来，两只手抓住阿克的即将抬起的右手，凭借他常年干重体力活的双手肌肉与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住了他的右手。

“……”他瞥了一眼安里克，又看了眼已经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哈兰。最后还是选择放下，自己坐回沙发上。

“这些都不是人为的，更像是一条非常庞大的蠕虫，路过我们基地下方时导致的”对于当地人与外地人的矛盾，他自然是不可能调节的，并且，他也看不起绿走佬。布鲁诺与哈兰除外。

“食物不是问题”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费洛斯回来了。他带有一身的血污，全身还都是内脏，手中提着个还活着的肥胖人类。

直接将这个倒霉蛋拍在座子上，拿出把刀直接给割喉了。幸好没有让那些绿洲人上桌，不然的话肯定得有几个尖叫。安柏她们俩已经习惯了，虽然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

“有人在我们的家门口养了一堆这样，毫无还手能力的牲畜……”随后将这把切肉刀插在这肥猪的身体上。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眼，有人对这件事本来就满不在乎，于是听见了费洛斯说的后，也自己自顾自的坐着不给出什么反应，像是在想什么自己的事。

那些对这件事很在乎的人，也分出了几派。以布鲁诺为代表的，觉得这本应是下下策，并对此略微有些意见但不算抗拒的。

像阿克与戈叔这种标准的本地人，只要有的吃饿不死就行，至于吃的是什么东西，他可不管。

安柏这种，明显有很大的意见，但碍于对方的身份而不敢言说。这种往往不会出什么问题。其中最具威胁的，还是安尔。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爽，并不是对这件事本身，而是对费洛斯这种完全不顾后果的行为。

“这的确是当下最简单快捷的方式，不过我们应该尽量少引人耳目，动作太大了，我们的基地暴露就会很危险”他稍微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词汇，随后说道。

“我只管解决问题…而剩下的就是你要解决的问题，柯尔麦”在费洛斯眼中，他是这里的领导者，那他就有能力与责任去解决这些事情，如果无法解决，那便不配担任领导一位。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扛着尸体转身就走到厨房里面。

医生的叹了口气，面对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也的确没什么办法，只能尝试所有随后希望自己的运气好，可以不被发现吧。

“安尔先生……”安柏先是看向莉斯，后者的表情也已经没有一开始的轻松。随后起身，走到安尔的身旁，伸手想要安慰安慰。

“我没事……我们继续”反而是他拍了拍安柏的肩，让她放心，表示自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脆弱。“费尔图戈，普鲁登斯，你们今天晚上跟费洛斯他去食物储存室的地洞里看看”

“嗯…”戈叔用他的大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随后打了个哈欠。阿克倒是显得无所谓，瞥了一眼后便继续躺在椅子上休息。

“哈兰，你挑两个人去搞点子弹，我们的库存的不多了”

“布鲁诺…有人联系我们，西部裂谷的森林又有些异样，这两天你去一趟，多带点人手和武器”

“马里斯，带你手下的人这两天多多留意教团的动向……好，就这些事，散了吧”

这场简单的会议结束，几乎是眨眼间就只剩下安尔一个人还在大厅里待着。他揉揉眼睛，拿出这座城市的地图，开始了他除了医生以外的工作。

……

费洛斯来到屠宰间中，将这肥美的人类拍在案板上，拿起切肉刀便开始切开分装。屠宰间里还对堆积有不少肉，已经看不出来它们到底是哪些动物，是不是人的，不过也够吃个一两天。

将整个人的衣服都扒下来，将肠子全都掏出来，连带着那一块也都切下来，备着喂他饲养的东西。将各种叶子，与单一但量大的香料全都塞进这尸体内部，再用什么东西堵上，随后直接扔到火里面开始烤。

“费洛斯？我来吧”从他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戈叔来了。

费洛斯识趣的坐到一旁，见他徒手从火堆里拿出这个在烤的美味，用刀子给他改刀、剃毛、刨去即便是他们都不能吃的部位，随后是开膛，腹部的线为中央切开，将内部整个刨开，内脏与下水去除，放置一旁，随后才把这丢到火上继续烤。

“柯尔麦怎么说…”

“安尔？没什么，就是说了最近不太平而已，还有等晚上让我跟你还有阿克进趟储物室”大块头拿起盐，涂抹在这生肉上，同时说道。

“嗯…”费洛斯晃晃脑袋，这些天他的脑子都很混乱，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比起失控，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限激发他的情绪，并且是在自己意识不到的情况下爆发出来。

“怎么，你后悔了？”

“不…我在想，有其他更快捷的方法可以搞到食物，但会比较危险”

“随你的便，玩死了到时候别拉我们垫背”他从将一旁的煤炭扔进火里。煤炭也不多了，看起来还得筹划什么时候再去矿场里抢一波。

“额…我自己有数……”

二人就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直到火里的美食终于烤好，可以端出去的时候。他们走出了屠宰间，看见了还在这里对着地图，不知道在画些什么的安尔。

“喂，吃点东西再搞你自己的那些”戈叔将这块肉直接放到桌子上，也不管油脂会不会溅到他的地图上，从而导致他的心血报废。

“嗯……好吧”他将地图收起来，便也毫不犹豫的撕下来肩膀上的一块肉，送入嘴里开始吃。其他人也被香味熏了出来，开始吃起这顿晚餐。

再后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费洛斯居然把自己的面罩拉下来，并不遮掩他曾经极力掩盖的面容，虽然只露出来嘴巴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