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叔,帮我生团火”...
“嗯?又饿了吗”
“我需要烧点东西”
“好了……话说要烧什么”
“一双沾到毒血的手套”
“扔进去吧”
“嗯……对了,我的左手可能也沾到了一点”
“你想要把它切掉吗”
“我不确定有没有沾到…这段时间做好帮我截肢的准备”
“真是不小心……”
……
“做什么去了”
刚一推门,便看见在床上趴着的她,手中拿着本书。
“烧了点东西”回房间后将那大衣脱下,重新穿上平常的休闲卫衣。心情不是很好,毕竟在检查那个家伙的时候,身上没擦干的血还连累了自己。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这种不安感还是让人难受。“你在看什么?”
“一本有关绿洲的书,哈兰的信来了,你看眼不?”莉斯从书中取出一封信往旁边的床上扔,信封飘到了费洛斯手边。打开后是哈兰的报告,他已经调查清楚那批难民和奴隶。
【二十九名难民,其中十八位成年人,十一位孩童。最幼为八岁,最大为十二岁,其中八人拥有射击天赋,一人极具潜力。成年人中,三名会做饭一位专业厨师,已安排至肉铺处。七位机械师、一名神经外科医生、六位牧民,均有战斗能力。九名奴隶,其中三人送回,六人因家庭被毁愿意留下加入,接受过高等教育,请保护好。除孩童、奴隶与七名成人以外,其余人我留他们有用。】
“额……”那些孩童最为麻烦,无法马上成为战斗人员,还得额外消耗粮食。
“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要去看眼”除了那九个有潜力的孩子以外,剩下的三个得观察一下,哪些还有价值,哪些是可以扔掉的。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这里时,莉斯伸手抓住了他。
“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安定下来呢,现在再去很容易让他们心生怨言”
“不去,放他们在这儿吃白食?”被抓住时心头一惊,但见到被抓的是右手后才放下心来。
“也不是不可嘛,你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内部矛盾吧”
“……你之前可没这么柔弱”
“你的脾气比以前要大多了,费洛斯”
“额……”在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吼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前往大厅。今天是阿克和安尔值班,他们就坐在沙发上,相互打着牌度过无聊的时间。
“费洛斯,需要让我们帮你处理孩子们吗?”安尔看见他来了,便放下手里的牌。反正也是一副烂牌。
“你还是去跟那几个奴隶磨合磨合,你们估计能聊得不错”谢绝了安尔的提议。他曾经也是一位富家子弟,所以跟那些家伙们估计又不少话题,最起码总比其他大老粗要好。
“我们这里还缺什么”
“能打架的,必要时也能救人……就跟你一样,安尔”
“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克”费洛斯话锋一转,看向了一旁的阿克。
“嗯?”
“穿好衣服跟我出来一趟”
阿克默默站起身。他是这里最好的打手,近战能力远超过费洛斯,但由于性格的缺陷,使他无法进行特殊任务-。二人走着,来到楼梯口,顺着楼梯往下行走,来到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挺大,一百来平的样儿,放有假人、沙袋、射击靶与擂台。这里就是训练场,那些孩子们将会在这里度过他们的绝大部分时间,当然也不是只是在这里,也会根据哈兰的提议,让那帮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教育他们。
那些孩子已经在这里待着,等他们俩过来有段时间。
“这里就交给你了,阿克”
“嗯……”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去到那假人处,拿上放在这里,之前让哈兰买的猎枪,开始练习近身肉搏。
枪口对准,扣动扳机,当然没有真的装弹。瞬间枪身上挑,用枪柄的斧刃从下进行攻击。但那尖头很容易插进大腿中,无法抵达预计的腹部。且就算这样往上挑吧,但挑个半寸多的距离就会被盆骨卡住。
对付一般的人来说足以使其疼的失去行动能力,但对于强壮的人或动物而言,还是可以的顶着这股疼痛继续攻击。他要面对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后者,因此并不能这样。过长的尖刃有着良好的破甲效果,但缺点也同样致命。
将那尖刃拔出,转变持枪姿势,将枪身往侧旋转,左手横着握住枪身。既然是贴身肉搏,那便暂时不要考虑如何瞄准的问题。再次扣动扳机,这次斧刃从侧面袭来,只需要往侧身移动一下身位,便可将其砍至身体中最深入的位置。
将枪从身体中拔出,检查一下伤口的深度。这个假人是按照正常人类肉体强度制作,连骨头都大致模拟了一下。几乎是将人横着切开了一半,而斧刃顶点的刺,则是直接刺透腰椎的位置,足以使目标瘫痪。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练习,让这把新武器尽快的上手,并缩短每一击之间可能的间隔。
一会过后便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而且还不少。转过头来看一眼,果然是那群孩子们。现在大概是训练了一个多小时,稍微休息一会也没什么,但这种被看着的感觉……很容易让人觉得不爽。
“阿克你自己看着办”背上猎枪,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嗯,来表示他听见了。回去后看见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的安尔。瞥一眼,是什么关于医学的书。
“呦”看见费洛斯上来后将书合上,打了声招呼。“那些孩子们已经安置妥当了吗”
“阿克会处理好”
“我建议最好让安里克去看着点,不然以阿克的性子容易把孩子们打死”安尔把书放下
“你是在担心那些孩子?柯尔麦”
“当然”安尔回答的毫不犹豫,也看得出来费洛斯的疑惑于是继续解释。“你总说恶地会淘汰一切不适者,那些孩子们都是筛选过后的”
“……如果我错了,他们会证明给我看的”费洛斯仍然表示对此毫不在乎,或者说,就算真的死了一些也只是提前扔到戈叔那里罢了。
“他们会恨你”
“闭嘴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去跟那些家伙们好好聊聊”
“诶……”他叹了口气好像对什么东西很失望?管安尔那家伙在失望什么,反正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他起身开始往楼上走去,换我在这里待着,看着那扇门是否有人会闯入进来。
在这里待久了什么都不做,难免会产生一种困意。我终于理解那些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坐着坐着就睡着,就像是长时间趴在沙漠里一动也不动,但那时会有炎热把自己叫醒,搞得困意全无。
似乎看见莉斯从房间中走出,似乎换了一身衣服。一股奇异的迷香袭来,睡着她靠近越来越浓郁,刺激的脑海昏昏欲沉。
直到她来到自己面前后,才终于看清她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布料极少,且为某种透明的布匹,且只有下身。上身光滑,且有银白长发披落,遮挡于胸前。她的头发不是棕色的吗?
下身当有一白布,用某种镶嵌进两侧腰间的肉中金环固定,下落至过膝,长条遮布。初看就显得透明,仔细看去便更是如此。于其眉间似乎长有一颗红色之物,上下个分长出一线,以鼻尖为分界,将两侧面庞完整分开。
她大胆作于其双腿之上,双手怀抱与面前男人的脖颈。还有更多细节尚未看清,便闭上双眼彻底昏睡了过去。
耳旁传来尖啸,再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身处于蔚蓝漩涡之中,四周奇特的令人作呕。并无上下之分,更无左右前后之别,自己好似在不断坠落,但又似乎脚踩地面。
身后有何物撑起自己,身前又有千万只手在推搡自己。肉体紧绷同时却有股舒展之意,享受舒展带来的舒爽感时,又要将自身压缩成一团似的。一切坠落,不真实感时刻刺激着感官,这是一场来源于概念与精神层面的折磨。
不知过去多久。亦或来说,此处毫无时间概念,更无空间隔阂。像是将其扔到一处独立于实体与现实之外的世界,毫无规则,毫无秩序更无规律可言。
不知道持续这种状态多久,一瞬、一时、一天、一年,亦或都对的同时而又不对。不管如何,再一眨眼便来到一片充满咸水的湖中。
这片湖大到望不到尽头,神到容易上下颠倒过来。但这种明确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的感觉,比刚刚要好上太多,哪怕咸水进入自己的肺中,但仍然可以呼吸。
一股声音,若有若无,指引他往更深处游去。当周围只剩漆黑,连日光都见不到的地区时,他便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某处位置,剩下的只需要安静等待。
从那漆黑无光的海底,他却可以清楚的看见一种深黑的,呈现人性的轮廓在着游动。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座城市都要庞大。逐渐,他看见了两个比围绕城市的盆地还大的红光亮起,随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海底密密麻麻全都是红色。
可以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快速上浮,那漆黑而又深邃的身躯化作了一个幻象。很快,一个巨大到几乎所有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一个生物从他眼前闪过。他脚下踩到了这个生物的什么,连带着他也被一起拖了上去。
本来距离海面数小时的路程,被它用眨下眼的时间,便游到了海平面。本来以为是它的眼睛,但那密密麻麻的红光只是它皮肤上其的泡,就像是我们身上的红疹一样。那勉强呈现人性的轮廓,只是一个手掌罢了。我大概是站在了掌心处,就是两个指头之间与掌心连接在一起的缝隙。
除了这些以外,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实在是过于庞大。它掌心的材质似乎不是肉做的而是其他什么……还很脆弱,徒手便可撕下来一块。像是血肉与泥土的混合物,其中所流淌出的血为颗粒状。鬼使神差的,将这一块保存好,收集起来。
仍然是有什么声音指引着我向某处前进,听从这个声音,向它走去。从未见过日光,它总是被一层掩埋掩盖,如今才终于知道它是圆滚滚,且刺眼的。从未见过月亮,它变幻莫测,有时也是圆的。昼夜交替,但从未感受到过任何疲惫,一直行走,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
终于,我来到了那声音的源头,于一处密林之中寻得。那是一颗心脏,它安静的被黑色树丛餐绕,有巴掌大小,还在跳动还很鲜活。
伸手想要触碰到那颗心,在指尖感受到血淋淋的瞬间,眼前一黑一亮,自己仍然身处在入口大厅的沙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