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馆

　隧道狭窄，可供两人并排行走，但拥挤，二人一前一后。四周都是泥土，显然是新挖的，有承重就算不错。本来是打算在这里铺垫个小型轨道车，可供两地之间快速运输物资，不过还是挖笑了，以目前的人力物力来看，短时间内估计就打算这样了。...

　　再往前走一二百米地就感觉不对，再往前的照明设备都被熄灭。主要还是最近几个月新挖的，还没来得及安上壁灯，全都是脚边放着的蜡烛，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踹倒几个。但奇怪的是，前方有很大一片区域都灭了，平常就布鲁诺经常走这条路，不可能这么不小心。

　　继续往前走个百来米，来到第一处熄灭的蜡烛旁蹲下查看。并没有燃尽，且从旁边还在燃烧的蜡烛对比一下，估摸着灭了能有五六个小时。费洛斯将藏于衣服中的枪扔给她，自己掏出另一把来。

　　她下意识接住后也大概知道费洛斯在担心什么，瞥了眼旁边的蜡烛，看了眼手中的枪。是他们抢来的那几把，比手枪长点，单手持握的。双手端着枪，稍微打起点精神，警戒着往前走去。

　　隧道弯弯曲曲，且有许多岔路，很多都是死路还未挖通，不知道要通向哪。走了约莫快两个小时，弯弯曲曲七八公里地，才看见隧道的出口。期间除了入口那三百米有照明，后面就一直得摸着黑。

　　出口是一扇木门，这时二人才松了口气。上前推了推门，也没有锁，直接打开便来到了一处地窖。迎面而来一股混合酒香，又有许多扇门，估计是细分下来的各个酿酒室。但位于地窖中央走廊上横七竖八躺倒着许多尸体。

　　有五六具，均一身红袍，红袍内是泛黄金属甲，手持钢刀或单斧。费洛斯上前蹲下查看，他的搭档则在旁边为他提供掩护。

　　金属甲上有几个孔洞，明显的是子弹造成，所流淌的鲜血也估摸主要是这几个孔中所流。轻轻一摁身躯，伤口还有鲜血流出。抹了把地上鲜血，还未干涸，甚至温热。

　　拿起钢刀掂量掂量。要明显的沉很多，显然不是钢制。这人动了下似乎还没死，费洛斯见状直接拿刀，劈进面门，竖着，把脑袋断开几乎成两半。

　　红袍中有点不对，便将袍子扯开，位于死者小臂上有一奇怪纹身。劈进颅骨的斧头，呈现暗红。

　　突然楼上传来枪响与搏斗声。本想继续多看几眼的费洛斯起身，便往楼梯那儿走。这儿肯定是哈兰的酒馆，这里没他的尸体，那就是他做的，楼上估摸着也是他被什么袭击了。

　　顾不了这么多，爬着梯子往上，莉斯在下面跟着。打开窖门便看见哈兰手持一把长枪，被迫与位红袍持斧人近身肉搏。

　　二人在肉搏中，他们自然是开不了枪，毕竟很容易误伤。

　　哈兰余光瞥见了出来的费洛斯他们，左手握枪柄，右手抓枪头，双手高举，挡住朝他脑袋而来的一击横劈。双手用力支撑着枪，不让斧子落下，而他也角上力了，偏偏死命压着斧头，想要劈下去，二人陷入一种角力状态。

　　看准时机，抬起右脚狠踢红袍人腹部。他往后踉跄了两步，哈兰也趁机退后的一步，费洛斯看准机会，与一旁的莉斯几乎同时开火。一连六发，直接将那人的脑袋给打碎了。

　　“还好你们来了”哈兰喘口气，看了眼手里的枪没什么事，走到费洛斯面前，攀谈了起来。

　　“嗯…”上下打量了下他。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留有络腮胡，比费洛斯高出能有个半个头，身体壮硕，上身穿白衣，外披着深棕皮夹克，下身穿的是某种类似宽松长裤，外披着一层动物皮做的衣服。还好哈兰没收什么伤，只是看着双手有些脱力。“你的手？”

　　“嗯？委托艾内斯帮我缝上了”老板抬起右手，挽起袖子，露出手肘下一寸多位置，围绕着小臂一圈的缝合线，到现在还有一排钢钉固定着呢。

　　“哈兰先生，那他们？”旁边的少女擦干净溅到身上的血迹，指了指那摸不到头脑的红袍人。

　　“他们是…”哈兰刚打算解释，但从二楼传来一阵枪响。酒馆内大厅一二楼是连在一起，从二楼可以直接射击到一楼。听见枪声的瞬间，费洛斯一脚踢开哈兰，同时自己后倾快跳俩下，躲在吧台后。

　　本来能打穿哈兰脑袋的子弹只是擦伤了肩头，被踢开后也迅速反应过来，将桌子掀起，作为掩体躲在其后方。恶地里缺乏木材，所以这类家具能用当地的板岩做就用板岩，可比木头要硬多了，这种小口径枪械就别想打穿。

　　刚刚那发打完后便传来了疑似拉栓的声音，初步判断对方拿的是栓动步枪，但对方占据二楼，有扶手作为掩体且不知道具体人数多少。

　　现在这块躲着，暂时与对方拼拼耐心，看看谁先忍不住。静下来不久后，在弥漫着血味的空气中闻到了酒的味道，还是高度白酒。抬头一看，就看见吧台上放着几个开封的铁皮瓶。

　　“喂”费洛斯用手肘戳着莉斯，让她看自己这里，小声说了说自己的计划。让她用刀把上面的瓶子够下来，尽量不要露出任何部位，而自己移动到吧台边缘。趁她吸引对方枪手注意时，自己再趁机出来对着上面扫射提供火力掩护，最后再由莉斯完成精准点射，或趁乱把酒扔给哈兰消消毒。

　　莉斯点点头同意这个计划，但再正式执行之前得先测试一下对方的关注点。于是他移动到吧台的一侧，拿出腰间的特战刀，从吧台后缓缓露出来。刚伸出一个尖，便听见了三声枪响。下意识的收回来，但刀身还是中了两发。

　　检查一下。特战刀整体为钢制，作为武器不需要很硬很厚，不然容易断。即便是面对这种轻薄钢，子弹仍然没打穿，只是凹陷下去罢了。

　　从这三声落在同一地方可以得知，一来对方似乎没什么分工与交流，不然应该一人封锁一片区域，从而就不会出现三发落在同一地方的尴尬事情。

　　二来传来三声拉栓的声音，可以确定对方拿的就是栓动步枪，弹容量未知但知道这点就够了。

　　将刀递给莉斯，自己移动到另一侧，最后再跟哈兰通过眼神和手势简单交流下，让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希望他没有理会错，当所有人都就位时，行动便开始。

　　现由莉斯举起刀，再次露出一个尖头。三声枪响如约而至，这次比上次慢了半秒多左右。费洛斯与哈兰两人同时起身。哈兰的反应能力没有因为年龄而出现任何衰退。

　　几乎是与费洛斯同时开火，后者实现了火力压制的目的，而前者则是通过快速反应，直接点杀了一人。见那鲜血飞出，细小的碎肉与不知名的脏器浮现，便知道了那人的死去。

　　最后由莉斯起身，凭借角度问题，而使对方露出手肘的一个角。直接开火并命中，对方疼的下意识起来一下，这起来的瞬间便被扫射的子弹贯穿了脑袋与脖颈。最后一人安安稳稳的躲在掩体后，但被哈兰一枪贯穿石板，击穿了胸膛。他也失去了战斗力，从飞出的血花与惨叫可以判断。

　　“哈兰先生，先用这个给伤口消毒”莉斯将那瓶杯酒递给哈兰。

　　“额…这个不能用来消毒，小姑娘”

　　“你的酒不一直都很烈？”

　　“你会把能喝死人的酒不兑水就给客人喝？”

　　“过来，危险还没解除”当她陷入尴尬的时候，费洛斯一把将她拉上了楼，去检查那些人有没有死透。

　　那两个被打穿脑袋的肯定当场就死了，唯一一个有问题的就是那个不知道命中哪个部位的。这三人倒在这里，一人趴着死的，一人躺倒着死的，最后一个背靠着墙。

　　还活着不过那发子弹击穿了他的胸膛，直接造成了开放性气胸，估摸很快就死了。费洛斯拿起掉落一地的长枪，用枪托狠砸最后活着的这人脖子。脖子直接被砸断，又一刀横着捅进脑袋里。

　　“总是不会温柔点”

　　他已经习惯了被搭档调侃的感觉，这句不用看她的脸，光听语气就知道带有调戏意味的。直接无视了她，这三人也穿着一身红袍，脑袋戴着布面具，且都将头发给剃干净了。将布面具摘下，额头上纹着与地窖里那帮人一样的纹身。

　　再看看他们的枪。是一种老式的栓动步枪，弹容量六发，得自己手动一发一发的装填进去。子弹也是老东西，甚至一点铜都找不到，本身材质似乎是某种钢。全都透露着一股粗制滥造，拼拼凑凑的感觉，很有恶地的风格，八成是本地人。

　　检查的差不多了，便下楼看看哈兰那的情况，顺便给自己的枪更换一下弹夹。这次出来没带多少备用子弹，现在只剩下两个弹夹。

　　下楼后见到哈兰坐在那，肩膀已经包扎好了，费洛斯上前便跟他说。“继续跟我们说说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