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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刚开始相处时,宫远徵从不会在她面前哭,都是独自抹眼泪。后来有一次她无意中撞见他哭,她花费一番功夫才将他安抚好。
那之后,他才慢慢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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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徵,我还要在这边守灵,无法陪你更久。”将宫远徵脸上的泪擦拭干净,宝雀看着他的双眼。
“你先回徵宫休息罢,一切等你哥哥回来再说,好么?若是觉得徵宫冷清,便去角宫睡,我明儿一早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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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沉默着点头,宝雀出来得急没带侍女,她就拜托金柏送了他一趟。等金柏回来,说送宫远徵去了角宫休息。
宝雀稍稍放心,回到灵堂和雾姬几人继续守灵。第二日一大早,宝雀换下孝服,带着长老的命令去了女客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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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执刃与少主遇害,整个宫门风声鹤唳,连带着也将女客院落搜查了一遍,因此也都知晓了执刃与少主的事。
她进了院子,傅嬷嬷迎了上来。“夫人,如今这赵姑娘,可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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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芙是少主的新娘,可少主身亡,他们俩婚事还没办,留在宫门总归名不正言不顺。
“嬷嬷不必担心,我此番前来就是为此。”宝雀轻声道。“赵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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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呢,发生了昨夜的事,今早一直未出门。”傅嬷嬷指了指赵芙的屋门道。
“好,我去瞧瞧。”宝雀颔首,走到赵芙屋前站定,轻敲了敲门。“赵姑娘,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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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传来女子的声音,有些沉闷。“是宝雀夫人么,我给您开门。”紧接着传来脚步声,赵芙将门打开。
她眼尾有些红,好似哭过。“您请进来。”她侧身,宝雀进了屋子,将其他新娘们探究的目光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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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桌边,宝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赵芙却摆摆手,脸上悲伤的表情瞬间消失。
她的瞬间变脸让宝雀一愣,随后被她逗得弯起嘴角。“你啊你,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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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姐,你被少主选中,眼瞧着快要成婚,却发生了这种事。”宝雀缓声道。
“长老们与新执刃商议过,若你愿意,还可参与新执刃的选妻大典。若你不愿,宫门会放你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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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归家二字,赵芙双眸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幸好现在青天白日窗门紧闭,门外又有人守着,无人看见。
她点头动作飞快,嘴上却刻意放慢了速度。“我与少主,终究没有缘分。请夫人与新执刃说,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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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回家她是绝不会待在宫门的,一辈子待在这里不能出去,她会憋死的。
况且回家她还能继承家产,更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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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既走出决定,我会同执刃与长老们说的。”宝雀应道。她也不希望赵芙留在这里,被困住的有她一个就够了。
赵芙笑笑,又默默从怀里摸出一张信纸来递给她。她接过,打开信纸仔细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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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芙昨晚怎么都睡不着,她一想到或许会有无锋刺客来刺杀她,就格外兴奋。
她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被窝下的手里握着一只簪子。两只眼微睁开一条缝,瞧瞧打量着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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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到半夜,却一直风平浪静,她打了个呵欠,莫名觉得有些困。就在她快要阖上眼时,屋顶响起了细微的挪动砖瓦声。
她一下清醒过来,闭着眼握紧簪子等着屋顶那人接下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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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了很久,她都没等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却听见了瓦片挪回去的动静。怎么回事,那人走了?
她不免有些疑惑,微微张开眼,屋中毫无变化,不多时就听见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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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这声音吵得有些紧张,下了床打开门。外面有很多侍卫,在清点新娘人数。
新娘一共十二人,此时只有十一个人在,那个与赵芙同为金牌的新娘云为衫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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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说云为衫生了疹子,正在她房间上药。侍卫要她带路,她便带着他们去了她房间,果然在她房间找到了云为衫。
赵芙觉得有些奇怪,这也太巧了,她屋顶那人离开,云为衫就一直没出来,还是侍卫上门找才露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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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忙着换夜行衣吧?那个上官浅为何替她打掩护,难不成她们是同伙?赵芙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得赶紧写下来。
于是在侍卫们清点完人数后她回到房间,又趴在被窝里将今晚发生的事都写在纸上,等着交给宝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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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看完信件,仔细思索一番,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么一想确实巧合。
屋顶那人想要潜入赵芙屋内,却在屋顶上看到有侍卫们赶来,就只好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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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侍卫们查人数,她被堵得没有出路,后被同伙出手相助,让她到自己房间躲避。
在借由起了疹子拖延时间,她好换下夜行衣,如此便可在侍卫面前现身。
幸好侍卫来得及时,否则赵芙保不准真会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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