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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芙不知其他新娘心里如何想,她心里只觉得宝雀真厉害。
一年多前她第一眼见到宝雀时,宝雀还只是宫二公子身边的侍女,如今已经成了角宫夫人了。
她心中由衷地为宝雀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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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接着往下想,傅嬷嬷就又催她们回房休息。赵芙抛去杂念,率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剩下的新娘也紧随其后,陆续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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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宝雀醒了过来,梳妆打扮后前往医馆。两个孩子在正屋里间还未醒,她嘱咐侍女好生照看。
到了医馆,侍卫们早就得了令,一见她便让开放行。进了医馆,宫远徵背着手,看着医师们往十二个小碗中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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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见她走近,将自己手边的一碗药递给她。“嫂嫂,喝药。”宝雀接过,放在唇边将液体一饮而尽。
药液分装完毕,由十二个侍女用托盘装着,宝雀会带着她们往女客院落去,让新娘们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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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名为‘白芷金草茶’,是专给女子调养身体的。
她十二岁以前从未喝过,那年往后,宫子羽便让她每日喝一碗,到如今也喝了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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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抓住的新娘刺客正关在地牢中,宫远徵要去审问她,与宝雀顺路。二人走在最前,侍女们跟在身后几步处。
“嫂嫂觉着今日这药如何?”宫远徵语气中带着期待,宝雀笑,轻声道。“我闻着与往日不太相同,换了配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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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宫远徵颔首。“近年来毒瘴愈发严重,原先的配方已不太能压制它了,只能改良配方。”
“这可如何是好。”宝雀有些发愁。这毒瘴只会越来越严重,若往后就算再改良配方也无用了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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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路并肩走,宫远徵先到了目的地。与他分别后,宝雀继续带着侍女们往女客院落走去。
换上一身白衣的新娘们站在正厅中央,一人面前是一位侍女,宝雀站在阶上,一抬手。“请各位新娘服下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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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们照做,端起碗来将药茶一饮而尽。侍女们托着空碗退下,宝雀开始告诉她们明日的安排。
“明日大夫会为各位新娘号脉问诊,评估体质与身姿体态,最后赋予金,玉,木三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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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的声音回荡在正厅之中,赵芙基本没听,眼里看得全是宝雀。“获得金制令牌的新娘,可站于最前排。”宝雀接着道。
她视线扫到赵芙那明显神游天外的神色,不由得心中暗笑,但脸上又不能变现出来,于是只得努力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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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今日便好生休息,明日我会再次前来。”宝雀又与傅嬷嬷耳语了一番,随后便离开了女客院落。
再次路过地牢时,她想到了宫远徵,便问地牢门口的侍卫。侍卫说宫远徵并未离开,她便进了地牢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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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天黑,她又走得急,没太看清地牢的样子。正巧今日借着宫远徵在底下,她好再参观一下里面的模样。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梯,穿过阴暗,时常刮过阵阵凉风的走廊,搜寻着宫远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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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隐约听见一阵‘呲啦’声,紧接着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烤肉味。她皱着眉仔细嗅闻,循着味儿找到了宫远徵所在的牢房。
他背对着她,像是正端着碗往木桩上吊着的人身上倒着什么,那声音正是从此处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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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意识到了什么,胃部瞬间有些翻涌,于是赶紧捂着嘴往下顺气。这确实是烤肉味,只不过这烤肉的‘肉’却是……
明明她以前对这种事怕得不行,如今竟然只是觉得恶心。难道是她与兄弟俩待久了,导致她完全变态发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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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放下空碗转过头,嘴角还挂着笑。但当视线触及宝雀时,原本的冷笑瞬间真心实意了起来。
“嫂嫂,你怎么来这里了。”他快步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看向那新娘刺客的目光。“那些女人喝完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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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我路过这边,侍卫说你还未离开,我便想着下来瞧瞧。”视线被挡住,宝雀也不再看,冲他笑道。
“那我们上去罢,此处阴寒,莫冲撞了嫂嫂。”宫远徵不再管身后哀嚎的女人,带着宝雀离开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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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地牢前,她回头看了那女子最后一眼。原本漂亮的面容被折磨得惨白,双手被死死靠住,看着十分凄惨。
只是她若可怜这刺客,那谁来可怜她呢,她姨母可是被无锋杀掉的。要怪只怪,那女子是无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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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出地牢,迎面遇到了执刃大殿的传话侍卫。
“徵公子,宝雀夫人。”那人抱拳行礼,随即又向宫远徵抱拳俯身。“徵公子,执刃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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