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远徵要掉小珍珠了?”尤怜抬手,摸摸他的脸。“别哭,我一直在呢。”
“我还自谓在医毒方面颇有建树,可我竟未诊出你的身体根本没恢复好!”他紧抿着嘴唇,微微歪头,脸颊贴向少女的手心。
…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她做了一半仪式而内力亏空,全靠着宫尚角给的内力勉强维持着一口人气儿。
做仪式这件事没人知道,看了全程的紫商姐姐也根本没发现。仪式之后当时还好,但谁能想到后犯劲儿呢。
…
第二日早上起来,她累得不行,走路都发飘。她不敢让远徵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后山也擅医术的月长老身上。
幸好她提前与宫尚角说自己想去后山,否则去不了后山,就只能等着被远徵发现了。
…
不过最后结果是好的,她的身体恢复了一些,远徵也没察觉,还以为她是上次心口受伤没好透。
她还认识了个新朋友花公子,希望下午他没听到自己哨声时会过来月宫一趟,可不要傻等着。
…
“好了,远徵。”站在一旁的宫尚角开口。“回去吧,外面凉,她身体刚好。”
“好的,哥哥。”宫远徵将尤怜肩上的披风裹紧了些,云为衫与她道别,随后被羽宫侍卫接走。
…
两只老虎也回来了,它们没走水路,是直接沿着月宫到前山的山路跑过来的。
山路很远,不如坐船直接穿过山洞来得方便,所以一般都是选择坐船。但它们是老虎,自然不走寻常路。
…
一行人返回徵宫,中午时四人坐在一起吃午饭。几日不见的上官浅气色很好,看来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一见尤怜,略施粉黛的俏脸上扬起笑,给尤怜夹菜。“妹妹身体刚恢复,多吃些菜。”
…
宫远徵嘴角向下,冒火的目光要把上官浅盯出两个窟窿。这女人,果然是把勾引对象换成他小媳妇了是吧?
之前尤怜不在就整天素面朝天的,尤怜一回来她就往脸上涂脂抹粉,这不是存心勾引是什么!
…
宫远徵心中升起一种危机感,也抄起筷子给尤怜夹菜。“吃这个,这个是我特地给你点的。”
如果二人的视线化为人形,怕是已经在空中大战三百回合了。
…
“远徵,上官姐姐,我…”尤怜不敢动,看看碗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高的菜,不得不向身处风暴之外,悠然自得的宫尚角投去求助的目光。
角公子你说句话呀!亏得我拿你当我哥哥!妹妹都这样了你还不救一把?!
…
接收到小姑娘求助的信号,宫尚角无奈笑笑,出声打断了自家弟弟和上官浅的抢人大战。
一顿饭就在这样诡异又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下午时,花,雪两位长老派人请尤怜去执刃大殿,角徵两兄弟也跟着去了。
…
尤怜心知肚明,肯定是因为她的两只老虎闯入后山的事。长老们会怎么罚她呢?
三人进了执刃大殿,月长老不在,他还在后山教公子羽功法,花,雪两位长老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
…
尤怜停在长老们不远处,跪坐下去,姿态恭敬地行礼道歉。“二位长老,我作为主人却未能约束宠物,尤怜知错。”
“徵夫人知错便好,你的宠物闯入后山,按家规是要去祠堂罚跪的。”花长老道。
…
“罚跪!?哥!”宫远徵一听要罚跪立刻着急起来,猛地看向宫尚角。宫尚角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长老们喜爱尤怜,她身体也刚刚痊愈,想必不会罚跪。果不其然,雪长老接了话。“但念你身体刚恢复,便只罚你抄写三遍家规吧。”
…
三遍家规而已,她完全没问题。尤怜乖巧应下,又借着现在这个场合提出自己想要去祭拜兰夫人的请求。
“诸位长老,我与兰夫人同为江南人士,又曾帮执刃大人澄清身份,想来我们是有缘的,我想去祭拜她。”
…
“这……”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犹豫不决。宫尚角此时站出来,主动提出可以由他陪同着尤怜一起去。
“长老,远徵弟弟也想借此机会前往祠堂祭拜老宫主与夫人,还请长老们成全。”宫尚角拱手道。
…
“由你们陪着去也好,那便定在明日吧。”有宫尚角看着,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长老们也就同意了。
“好了,也没什么事了,都回去吧。”花长老一挥袖子,转而又嘱咐宫尚角。“尚角,好生准备祭拜物品,要最好的。”
…
“当年她平白无故遭受非议,我们无动于衷…是我们对不住她。”
迟来这么多年的道歉,真的还有用吗?尤怜垂下头,大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掌心,眼中晦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