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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野外的动物因为冬季饥饿,不得不铤而走险把她当做果腹的口粮?
她倒是不怕,毕竟她有驯兽之术,可以与动物沟通。它要是饿,可以带它去月宫给它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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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人的话…她面色如常,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另一只手慢慢摸上挂在腰间的匕首。
她屏息凝神,不断估算着那声音与她的距离。直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到来,她猛地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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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物好像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一下自乱阵脚,慌乱逃跑。这倒是让尤怜感到吃惊,她以为会有一场恶斗。
不过既然对方跑了,她不追上去看看岂不是有些亏?尤怜下定决心,立刻追随着那生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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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灵敏的嗅觉在密闭空间里的作用很大,但是在空旷的野外,如果时间过去很久,那她基本得不到什么重要信息。
幸好那生物刚刚离开,气味还没消散,这才能让尤怜勉强追踪到它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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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怜提着灯笼在树林中穿梭,不知多久后,她眼前出现了一副完全陌生的场景。
这里绝不是月宫,她到底跑到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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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那生物慢了一步,等她来到这里时,最后的气味信息已经消散殆尽,还有数量很多的其他气味干扰了她的判断。
“谁在哪里!”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警惕地盯着她,身体摆出准备攻击的姿态。“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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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是误入了后山另外一个地方,于是赶紧从腰间解下徵宫令牌展示给他看。
“我是徵宫宫主夫人尤怜,来后山找月长老看病,返回月宫时迷路,误入此地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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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上前仔细检查令牌,确认她的身份后这才将长刀收起,向她抱拳拱手。“见过徵夫人,属下失礼。”
“此地为后山花宫,属下是花宫侍卫不敢妄自离开。花长老不再此处,属下带您去见花公子,请公子联系月长老接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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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您了。”尤怜将令牌挂回原位,跟在侍卫身后前往他口中的那位‘花公子’的住所。
“花公子,有客来访。”侍卫站在屋前禀告,屋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声。“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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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个青年从屋里走了出来,朗声问道:“客人在哪儿?”
这青年面容清秀,长发束起,规矩地箍在发冠之中,身上穿着雾蓝色刺绣长袍,一见尤怜他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很是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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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他说话结巴,尤怜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偷窥在先,现在怎么装得像他是受害者似的。
但顾忌到有侍卫在场得给他留些面子,她便垂首行礼。“小女乃徵宫夫人尤怜,因迷路误闯花宫,还请花公子见谅。”
“请公子帮忙联系月长老,小女感激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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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在侍卫面前说出自己被他偷偷跟踪的事,让花公子对她的好感不由得上升了几分。
“…小忙而已,跟我进来吧。”他手握成拳轻咳一声,将尤怜请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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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屋里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花公子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是我有错在先,徵夫人,我不该偷偷跟踪你。”
“有错改正便好,花公子以后莫要这样了。”尤怜见他长得俊,又这么诚恳地给她道了歉,她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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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女没生他的气,花公子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落回了原位。
幸好这位徵夫人大人有大量,没生他的气,否则这要是被告到他爹花长老那里,他一定会被狠狠家法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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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花公子为何要偷偷跟着我?”尤怜对她跟着自己的原因很好奇,她好像也没高调到连后山的人都知道她的地步吧?
“在你没来时,角徵两宫和商羽两宫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花公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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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爹花长老说,竟是四宫联手证明了羽公子的身世。”花公子刚听说时也很惊讶,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所以他对这位徵夫人的好奇心达到顶峰,便想去前山看看这女子到底有何能耐。
…
没想到这一趟跑了个空,垂头丧气准备无功而返之时,他偷听下人聊天,才知道她在后山月宫治病。
他便返回后山,在去月宫的路上见她独自一人走在前往月宫的路上,推断出她应当就是那位徵夫人,才会一路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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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为了宫门和谐做出了很大贡献,是所有夫人的楷模。”
“我对你很好奇,又听闻你来后山治病,便想偷偷看看你。”
…
“却没想…被你发现了。”花公子有些忐忑,怕自己的举动遭少女的厌恶。
“长老对我的评价还真是高。”尤怜轻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到底是绕不开女子这辈子要服从的‘忠,良,贤,惠’。
这世间多少女子都被这四个字困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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