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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无锋细作。”宫尚角冷哼一声,看向云为衫的目光几乎要把她撕碎。“中了蚀心之月的人,可不是她现在这样。”
“除非…她经受过抗毒训练。”宫尚角冷冰冰的话让尤怜一下睁大眼,看向云为衫。怎么办,不会现在暴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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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强装镇定,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公子羽拦住。“说不定她只是身体比较好,没那么大的反应呢?”
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宫尚角的手握上腰间佩刀,尤怜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抬手握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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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动作一顿,最后往前走了几步。他将少女挡在身后,看着公子羽冷声道:“公子羽,让开。”
“不可能。”公子羽的声音坚定,尤怜从宫尚角的手臂处探头看去,只见公子羽紧抿着嘴唇,高大的身影将云为衫完全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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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眼看着要打起来,站在风暴外的月长老终于抬手,拦在他们中间。“我有办法,可以一试。”
月长老调好一小碗液体,送到云为衫面前。“这是试言草,喝下它后,所言皆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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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四人的视线落在云为衫身上,她不得不接过碗,咬着牙将碗中液体一饮而尽。
尤怜站在宫尚角身后,紧张地盯着云为衫的表情。月长老出品,必属精品,她能撑过试言草的威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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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云为衫瘫倒在地,宫尚角直接问出了那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是无锋细作吗?”
“……”云为衫神情恍惚,最后喃喃出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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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又问了几个尖锐的问题,云为衫一一顺利作答。
但宫尚角的眉头依然紧锁,紧盯着云为衫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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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怜悄悄抬头看,男人额角的青筋时隐时现,代表着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她也不想现在触霉头,但现在谁都不说话,气氛就僵在这里了。想到这儿,她抬手轻拽男人的袖子。
“角公子,你不是还有事找月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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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宫尚角收回视线,将已经露出一部分刀锋的长刀收回剑鞘。
如鹰隼般的双眼在云为衫脸上打了个转,转头看向月长老。“月长老,我有事与您商议。”
…
月长老颔首,将三人留在原地,和宫尚角一起进屋议事。尤怜从身上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冒出的一层冷汗。
和宫尚角待在一起真的很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你最好心里没藏着什么秘密,否则早晚要被他弄得心理崩溃,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
宫尚角与月长老议事后便离开了后山,公子羽和云为衫则腻腻歪歪地待在一起。
尤怜现在孤家寡人,选择跟着月长老一起去他存放医书的房间看书。
…
可惜过了这么多年,尤怜对医术知识还是反应迟钝。她坐在月长老身边翻看着一本医书,看了不到一半就昏昏欲睡。
等月长老撇过头看她时,她已经趴在医书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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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歪着头,小脸压在左手上。她手底下压着医书,睡得很香。
因为睡熟了,她的右手握不住那根毛笔,毛笔掉在桌上,沾染墨汁的笔头在她脸上画上了几道黑色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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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长老看了她许久,抬手拿起几本医书将它们叠放一起,放在地上充当枕头。
他扶着少女的肩膀将她慢慢放倒,让她的头枕在书上,又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当做被子将她整个人都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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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缩在披风下,或许是觉得枕着医书不太舒服,就在睡梦中扯过披风领口的一角垫在书上。
她的脸蹭了蹭柔软的披风,打了个呵欠继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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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尤怜醒来时已是黄昏,屋里灯笼都已经点亮。她揉着眼坐起来,身上的披风滑落,月长老还坐在她身边,依旧垂着头翻看着医书。
“抱歉月长老,我睡着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向他道歉。
…
她想坐直身体,手无意中碰到膝盖上的披风,看着披风上的纹路,意识到这是月长老的,于是连忙向他道谢。“谢谢你的披风。”
“无事,不必谢我。”月长老翻书的手停住,随即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洞中寒凉,你若是受凉,怕是还要再多喝一碗药。”
…
“月长老,你人真好。”少女的话让月长老转过头,她那双即使在有些昏暗的屋中也依旧明亮的双眼认真地看着他,满是感激。
“…你该喝药了,我去煮药。”他轻咳一声,起身快步离开,留下身后一听喝药嘴角就瞬间向下撇的少女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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