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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尤怜恢复意识时,已经是两天后了。这两天,她陷入了无穷梦魇中,不断循环经历着自己曾经历的一切。
她看着爹娘族人惨死,看着哥哥拼死抵抗,最后为了保护她被刺中心脏而死。
哥哥挡在她身前再一次被刺中心脏,撑起身体爬到她面前,手费力地将血污蹭去,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回去吧,小妹,你要好好活下去。”哥哥一直笑着,身下的血泊逐渐扩大。“不要为了逝者回头,还有生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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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努力抬手,用一根手指轻点她的额头。刹那间她被这股极轻的力量向后推倒,灵魂传来一阵失重坠空感。
灵魂回到身体里,尤怜睁开眼。她慢慢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有人握着她的手,胸口的剧痛让她低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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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被猛然握紧,一道女声惊喜地传来。“醒了,小怜醒了!”那人松开她的手,脚步凌乱地跑出去叫人。
尤怜还在适应双眼看到的事物,她现在的视线有些朦胧,看什么都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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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再次传来脚步声,几个人围在她身边,但又怕惊扰了她,有乖乖坐在她床边。
“小怜,要喝水吗。”视线清晰后,她看清了端着碗水,满脸欣喜的宫紫商,春桃秋橘和公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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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商姐姐…咳咳!”她的嗓子暗哑干涩,剧烈咳嗽起来。宫紫商怕她咳嗽导致伤口撕裂,赶紧轻手轻脚给她顺气。
“慢慢来,不着急。”她把碗放在桌边,在春桃的配合下扶着她坐起来一些。“来,喝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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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着柔软的枕头坐好,胸口的阵痛和痒意让她有些不舒服。宫紫商端着碗,用勺子舀起温水喂她喝了一些。
“你晕了两天,一直是远徵弟弟在照顾你。”宫紫商感叹道。“晚上就睡在侧屋,白日里除了必要事务几乎就都待在屋里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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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里,宫远徵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尤怜,给她换药,用湿棉花沾湿她干涸的嘴唇。
他甚至连角宫都不去了,没事就回来徵宫,在她床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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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姑娘乖巧地喝水,又想到这两天宫远徵可以说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宫紫商不由得庆幸小姑娘挺了过来。
“紫商姐姐,远徵他,咳咳,去哪里了?”说话还是有些哑,但比刚才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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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宫紫商手一顿,看向坐在对面的公子羽。“子羽,你不是刚见过他吗,你和小怜说说。”
公子羽则一脸不可置信,姐你怎么又坑我!明明是我们俩一起见的不是吗!等等,不是还有金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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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羽瞬间放松下来,看向站在一边的金繁。“金繁,你刚和我一起见了宫远徵吧,来和尤姑娘说说。”
“……”金繁表示对此表示:下辈子一定要找一个不坑自己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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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回尤姑娘,远徵公子在地牢…审问犯人。”
“犯人?”尤怜抿了抿唇,思索自己昏迷的这两天里都错过了什么。“什么犯人?金侍卫你,咳,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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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刨根问底的态度让金繁向公子羽投去求助的目光,公子羽转过身背对着尤怜,对着他挤眉弄眼。
公子羽的意思是,说吧,瞒不住的。正好他家阿云也在地牢,要是有尤姑娘作证,说不定宫尚角还能把阿云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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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羽都表态了,金繁只好将实情告知。原来那晚尤怜重伤,被宫远徵抢救回来后陷入了昏迷。
宫远徵留在徵宫看守她,宫尚角在得知雾姬遇袭后带着侍卫赶过去调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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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侍卫搜查宫门上下,最后在上官浅房中的水盆里找到了一地血液,和一双鞋底沾染血迹的鞋。
她房中点着很重的熏香,就是为了干扰宫尚角对血液做出的判断。但可惜宫尚角依旧找到了线索,命人把她抓进地牢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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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为衫,宫尚角考虑到尤怜的表现不太正常,就也把云为衫关入地牢中,但待遇比上官浅好多了。
“什么!咳!”尤怜听见云为衫被关入地牢,立刻撑着床想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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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动作牵扯到胸口的伤,一阵更加猛烈的疼痛让她的胳膊瞬间卸了力,身体瘫软倒回枕头上。
“哎呦小怜,你别急,我叫人把宫尚角他们叫回来。”宫紫商赶紧安抚她,旁边的春桃自甘奋勇去叫宫尚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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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宫尚角和宫远徵匆匆赶来。宫紫商很有眼力见,起身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他。
“还好吗,感觉怎么样?”宫远徵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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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机作者感谢宝宝的会员!今天下午五点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