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插入宫远徵的胸膛,宫尚角当时是真的下了死手,若不是宫远徵出于本能地躲了一下,恐怕那瓷片已经直刺入他的心脏,早已没了呼吸。
“这……这个位置……是经脉命门!”
“这…这么深,能摘取吗?”
宫远徵强迫着自己不能睡去,上官浅给哥哥和沐羽澜下毒,他还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他还没有确认他们有没有脱离危险……
宫远徵快取……快取……!
“去拿止血的白霜粉来!”
“快!拿止血的来!”
沐羽澜去拿一根野山参。
沐羽澜突然闯进来,被命令的大夫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听她的。
宫尚角在外面守着,没有人敢拦着她。
沐羽澜快去!
宫远徵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颤抖着手用力抓住自己旁边一个人的手。
宫远徵听她的…快去……
“听沐姑娘的,去拿野山参来!”
“是!”
野山参很快送来,沐羽澜拿过直接塞进宫远徵嘴里,声音有些清冷。
沐羽澜含住,别松口。
沐羽澜你们都出去,留一个人给我帮忙。
一屋的大夫面面相觑,虽说角公子和徵公子好像都很相信这位执刃夫人,但这事关他们徵宫宫主的性命,他们怎可能……
宫远徵听她的……出去!
“是…是!”
沐羽澜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宫远徵,面色是与声音都异常平静,听不出一丝感情。
沐羽澜我不会让你死的。
宫远徵死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阻碍她们无锋在宫门的行动,所以……他不能死。
沐羽澜这样告诉着自己。
但究竟有没有另外的原因,恐怕也只能问她自己的心了……
宫远徵的胸腔剧烈起伏着,不断有鲜血从插着瓷片的伤口中溢出。
他的身上已疼得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此刻又努力咬着野山参吊着性命。
听到她的话,他用尽全力扯了扯嘴皮。
明明初相见时,他对她剑拔弩张,可此刻,一切好像都变了……
随着几声急促的呼吸,那枚瓷片被拔了出来,血渍溅了沐羽澜一脸。
宫远徵疼得张大了嘴,野山参掉了下去。
他好像觉得自己快死了,努力抬起手臂,不肯让自己睡去。
沐羽澜没有顾得上自己脸上的血迹,握住了宫远徵的手腕,跪在床前。
沐羽澜你想说什么?
宫远徵小…心,粥里有…毒……有毒, 小心,粥里…有毒……
想说的话说完,他彻底失去了意识,手重重落到床上,头一歪,终于放心地睡了过去。
在旁边拿着盛有被拔出来的碎瓷片托盘的大夫心里一惊,颤抖着跪了下去,声音沉重悲戚。
“公…公子……”
沐羽澜抿着嘴看着微微笑着昏过去的宫远徵,不明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突如其来的哭声让她眉心一蹙,凌厉的视线扫过身后。
沐羽澜哭什么,你家公子没死。
“没…公子没事?”
沐羽澜抹了把脸,又看着宫远徵对身后放心下来的大夫吩咐。
沐羽澜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换身干净衣物。
沐羽澜对了,小心着些,别弄疼了他。
“是,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