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芷长相气质极具迷惑性,不说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弱柳扶风清冷若仙的破碎感,如今静静地伫立着,伴着山谷中难得柔和的风,发丝微动神情漠然,仿佛将要随风远去。
宫远徵心下突生一股无来由的慌张,几个大跨步便走到了她身边。
宫尚角自是发现了他的动作,停住了脚步看向他。
上官浅也还在原地,一众下人本要起身,此时也都低头不语的跪在原地。
叶心芷在宫远徵过来时便有所察觉,毕竟她只是想着想着就发起了呆,又不是真的灵魂出窍了,于是便面带疑惑的看向了他。
对上了她的视线,宫远徵心里的慌张稍减,随之怒气上涌,一下钳住她的手腕:“你在想什么?”
叶心芷啊?我…就是无聊发呆啊
顿了顿,宫远徵神色认真的看着她:“你哪都不许去!听到了吗?”
叶心芷看了看他,垂眸不语,感觉他有病不想搭理。
宫远徵手上使力,咬牙狠声一字一顿:“我在问你话!”
叶心芷手腕翻转挣脱了开来,看了看自己这细皮嫩肉的,都被捏红了,撸起袖子给宫远徵看了看。
宫远徵视线自然下移,皓白纤细的手腕在阳光下似乎反着光,一圈红痕映在白嫩的皮肤下透着粉,还……有点好看!
宫远徵咳,真娇气。
脾气如潮水一般消退,轻轻给她揉了两下,不想在众人的注视下继续,连忙给她把袖子放了下来。
也不纠结于方才的警告了,松松的扯着人,几步就跟上了宫尚角。
三人走后,下人们才起身,叽叽喳喳讨论起方才的事情来,有说角公子为上官姑娘屡屡破例的,有说徵公子紧张在意叶姑娘的,不一而足。
上官浅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在宫尚角重重冰封的内心中打开了一条口子,愉悦而得意的捏着帕子为大家煮汤去了。
她作为角宫未来的女主人,竟也毫不摆架子,短短两天就笼络了不少下人的心。
待聚集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分散了,对面房屋廊柱后的金繁,也跟着悄无声息的出了角宫。
*
细雪飘扬,上午还好好的天气,晚间就下起了雪。
叶心芷依然是白日装扮,站在屋外遥望天际。
白日里,她与宫远徵宫尚角二人分开后,便由侍卫护送回了徵宫。
身后步步跟随的丫鬟,既是伺候也是监视。
“别急”,她在心中暗自提醒着自己,“再忍忍,就可以了。”
恍惚中,好似有谁在呢喃着什么,她听不清,只觉得混乱。
白日里一闪而过的疑问是什么来的?
许是风吹得她思绪混乱,记忆也驳杂起来,一瞬间现代的古代的一幕幕模糊的画面飞速闪过,看得人眼花缭乱,撑得她头昏脑涨。
身后的丫鬟看她摇晃了下,连忙上前扶住,叶心芷使劲闭了闭眼睛,强压下纷乱的思绪,屏心静气的缓了好一会。
叶心芷我没事,扶我进去吧。
宫远徵在晚膳时分回到了徵宫,两人一起用了饭,叶心芷脸色还有些苍白,一付无精打采的模样。
宫远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吃完了饭,才满身不自在的掏出罐膏药来,努努嘴:“祛瘀膏,顺手调制的多了些,你拿去用吧”
叶心芷手腕上的红痕早已消散,但她此刻精力不济,既不想逗弄又不想斗嘴,是以就诚恳的道了谢。
看她这样,宫远徵反倒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满肚子的疑问也不好问出来,纠结了半天只说了句:“你休息吧”,便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