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懂我……”方凯毅垂下眼帘，强装镇定的外表下眼神是无法掩饰的慌。
“懂你，你倒是跟他说你在做什么啊。”付瑞好笑道。
方凯毅吞咽两下，再次抬眸看坐在上面的人，付瑞的姿态像极了高高在上瞧不起他的人。让人不爽。
“你连自己真实的一面都不敢给他看，还懂你。”付瑞毫不客气地嘲讽。
“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看你就知道你没结过婚，两人关系里，在生活中带情绪很正常，但首先要明白自己的诉求是什么。比如我的诉求是想让他自己亲眼瞧见复杂人性，摆脱他原有的心理阴影，所以我放纵他靠近你，但我压根没把你放眼里，比如他的诉求只是想画人性图谱，所以他只把你当好友，我们之间没有矛盾。明白我们之间各自的诉求，吵两句我们就能和好，你这情敌连调味剂都算不上。”
付瑞忽略掉睡客厅沙发三天的经历，说得像个过来人似的。
“所以，实际上我们俩只不过是在利用你，来达成目的。”付瑞凝望着他，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把利用那俩字给咬得很重。
方凯毅在付瑞每说一句时就连黑一分，他下意识地想抬脚靠近付瑞。
在他手就伸出去的那一刻，一辆自行车横到他和付瑞之间。
“方凯毅，你想对付瑞做什么？”沈翊一条腿支在地面，骑车骑太快，气都还没喘匀，蹙眉问。
“我……”方凯毅一时愣住。
付瑞收敛了刚刚那欠揍的气势，从车头上跳下来，揪着沈翊袖子，掐着嗓音说：“宝贝，他要打我。”
沈翊从自行车上下来，站到付瑞身前。
“方凯毅，去自首吧。”
“自首哪样？袭警吗？”方凯毅紧蹙的眉宇间隐约有点怒意。
沈翊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我已经让杜城查封了凯莱，现在应该在检测树上那些含有你犯罪基因数据的茧，在检测出来前你主动投案，还能算你自首。”
“沈翊。”方凯毅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说：“我以为我才是那个能站在你身边的人。他甚至不懂你的画，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他懂，他只是不作画，但他比我先看到真实的你。”沈翊反驳说。
方凯毅看了眼在沈翊身后站着的人，都这个时候了，那人又是一脸欠揍的笑容。
沈翊没看到，继续说：“我们确实是一样的人，但我们的能力决不能是危害他人、诱导他人向恶。”
付瑞听到这恍惚了一阵，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沈翊的梦里，沈翊也这么跟他说过。
“就像过去我欣赏付瑞的绘画天赋一般，我也同样欣赏你对基因研究的天赋，所以不希望你有一天走上违法犯罪的路。”
方凯毅眼神还有些不解，“那我和他有什么不同？”
“我听劝呗。”付瑞幽幽地来了句。
沈翊回望了他一眼，点头笑着说：“算是吧，但这只是其一。”
方凯毅久久地看着他们。
事已至此，最后他妥协了，自己拿手机出来打了电话，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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