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妖司地牢。
本来卓翼宸想自己去亲自审问裴思恒，但作为姐姐的裴思婧要求在旁边看。
他俩一起到了地牢里，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本应该锁着裴思恒的牢房里空荡荡的。
“跑了？”裴思婧捏紧了手中的弓箭，满心诧异。
卓翼宸倒是镇定，走进去牢房里检查一番，说：“这里面没有挣扎痕迹，锁也没被撬开，铁链也还在，用了锁妖的阵法，除非是赵远舟那样的大妖，不然无法穿墙出去。”
“那是怎么回事？”
卓翼宸一时答不上来，直到低头一看，地上有个被草堆屑掩盖的木偶。
他把木偶捡起来检查一番。
旁边裴思婧跟了进去看，回想说：“我记得付瑞说过什么，他说我弟弟是木偶。”
“拿出去给赵远舟和付瑞看看吧，他们或许知道什么。”
两人又一同出了地牢。
出来后院里，他们正好看到付瑞和赵远舟在院子里说话。
“八块腹肌花美男，来！”
“你当我是许愿池的王八吗？”
“没有啊，你不是吗喽吗？”
“……”
卓翼宸停在原地，目光放在院子里的两人身上。
裴思婧走到前面，看到他没跟上，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卓翼宸眉宇间染上一点犹豫。
“想什么？”裴思婧顺着问。
“我问了文潇，什么情况下，灵魂才会被打得只剩一缕残魂？她说，死了，但被别人强行留住了灵魂，寄生在别人身上，所以才活着。”
“所以呢？”
“那问题是，到底是谁害死付瑞？当年他缉妖是有些高调，被崇武营盯上，但后来也低调了，他甚至离开了我身边，为什么还是死了？”
“他现在不是还活着？”
“是活着，可我想让他完完全全想起我。”
“为何？”
“……”卓翼宸没回答上来。
裴思婧又试着问：“啊，你是觉得现在的他，容易被朱厌抢走？觉得他不喜欢你了？失落了？”
“……”
卓翼宸眼角跳了下，没回答。
“我对感情也不算了解，但你现在确实挺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裴思婧很认真地说。
说完她径直往付瑞和大妖的方向去。
付瑞似乎看到他们来了，便兴奋招手喊：“快来！”
卓翼宸还愣在片刻，听到这兴奋的叫喊声才回过神来。
卓翼宸不承认自己是小狗。卓翼宸拿着木偶小跑着过去。
但付瑞开口就是问正事：“审问得怎么样了？”
卓翼宸脚步急停，缓慢走过来，期待的眼神暗了暗，把木偶递出去，也没说话。
赵远舟看了会他俩，把木偶接过来，凑到付瑞耳边说：“你应该说点别的。”
付瑞才注意到卓翼宸好似气得不轻，至于为什么气，他也不知道。
就好像……某只小狗看到主人招手后，摇着尾巴扑过来，结果主人不是找他的，也没接住扑过来的小狗。
可卓翼宸不是讨厌他吗？这种期待从哪来？
“哦，我是说……”付瑞靠近卓翼宸一步，拉近距离后，手指指腹在他头发上的铃铛撩拨了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声响在卓翼宸耳中萦绕，仿佛心脏被撩拨得跟着有节奏的蹦跳，他下意识一巴掌呼开付瑞的手。
但付瑞依旧翘起唇角，他们的距离倒是没拉开，他稍稍抬头，几乎能看到卓翼宸脸上的微小绒毛。
他踮起脚，让他的视野从仰视变成平视，凑到卓翼宸耳边说：“我是说，辛苦了，小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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