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匆忙写下的血字，正好说明不是付瑞，因为那时的付瑞在角宫，内力用尽，被我打伤肩膀，远徵弟弟亲自帮他处理伤口。”宫尚角说。
宫子羽脸色一沉：“你分明还在怀疑姨娘！姨娘跟我们生活了十多年，你……你简直荒唐！不怀疑外人反而怀疑自家人！？”
宫远徵：“外人？宫子羽，你的姨娘也是十多年前来的外人！付瑞他是我徵宫的人，不是外人！”
“那再说，付瑞也有可能在他去角宫被你打伤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刺杀呢？”
宫远徵嗤笑一声：“那之前他被我安排出了宫门办事。”
宫子羽反应很快地回呛：“出宫记录可以伪造，谁能证明他在宫外？”
“宫、子、羽……”宫远徵绷紧齿颊一字一句地念，眼神凌厉地望向他。
“好了。”眼看就要打起来，花长老出声制止他们的争吵，“远徵，他是执刃，不可直呼其名。”
“……”宫远徵撇着嘴，一脸不屑。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暂且把付瑞收押审问。”花长老继续道。
“不行。”
“不行！”
两道异口同声，所有人看向宫远徵和月长老。
他俩也互相看一眼，宫远徵眼里诧异，也想起来付瑞说过他的朋友在后山，月长老跟付瑞认识？
花长老转头问：“月长老有何见解？”
月长老沉默一会，刚刚一着急就先否决了，他还需回去和其他几个人商量一下，“没有。”
“那就这样定了，一切等审问完再说。”花长老宽袖一拂，又叹了口气：“我的侍卫会亲自动手，剩下的你们两个各自的人，各自审。”
“花长老……”宫远徵还想说些什么，被宫尚角拉住肩膀，眼神示意他安静。
·
付瑞还在角宫里练功，突然就闯进来了一群侍卫，二话不说就把付瑞给架住。
“干什么？”付瑞本来想反抗，看宫远徵走过来就不动了。
宫尚角在门外看着，宫远徵走到付瑞面前，抓着那两个钳制付瑞肩膀的侍卫，一人甩了一巴掌。
“啪啪”两声干脆利落的声音，两个侍卫身体偏向一边。
“谁让你们动手碰他了？”宫远徵
“可是徵公子，长老说……”
“我的人我自己会审，滚出去。”
付瑞大致猜想了一下，他们本来就已经猜到雾姬会假装被刺杀而掩饰身份，但这是个猜想，如果没有当场捉拿是没法证实的。看样子口头没说过宫子羽啊？
“所以你们怀疑我刺杀雾姬？如果我是无锋，我那天干嘛跟那个黑衣人交手？”付瑞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宫远徵。
“付瑞，不要这样看我……”宫远徵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慌。
审问没有什么，但定会有酷刑。
曾经付瑞站在他面前维护他，和长老和宫子羽对峙。
而今他身为一宫之主，却护不了付瑞。
付瑞看他耷拉着脑袋满脸失落，到底心软，叹了声气又安抚似的拍拍他脑袋：“好了，那就审，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审。”
宫远徵看着付瑞转身跟侍卫离开，从他面前经过。
今天的上元节还没过完，夜空下付瑞那宠溺的语调，如坠满星辰般炽热地注视着他的眼神，都还历历在目。
如今那一瞬移开的、黯淡无光的眼神里，分明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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