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安抚似的拍了拍宫远徵的手臂,又继续盯着对面若有所思的宫子羽:
“再说人证,贾管事在这已经做了很多年的管事,突然轻易暴露,倒打一耙不成还打算在满大厅的高手面前逃脱,最后自尽而亡,执刃大人,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宫子羽仿佛被他说话的语调和眼神震慑,咽了咽口水,哑声问:“说明什么?”
付瑞轻笑一声:“这招叫弃车保帅。”
宫尚角一直用赏识的眼神盯着付瑞,勾唇一笑:“精彩。”
对面的宫子羽眼底逐渐平静。
付瑞:“执刃大人,恕我直言,老执刃一辈子都在为保护家族鞠躬尽瘁,您实在不该轻易被挑衅手足相残。我认为,与其揪着徵宫不放,不如查查贾管事,以及他身边的人。”
宫子羽似乎有所动容,“金繁,去查查他寝室。”
“是。”
付瑞从容一笑:“执刃大人英明,方才浓烟遍布,两位新娘中毒昏倒,只有执刃大人关心新娘的安慰,不像角公子女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可见执刃大人是个心底柔和之人。”
宫尚角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付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咳……”宫子羽脸色不自在,先是被说教,又骤然被夸,付瑞这侍卫怎么这般巧言令色?
“行了,大家各自回去吧,先等查了贾管事再说。”长老说。
“是。”
·
这一件件的纠纷过去,各自回了各自的宫殿。
徵宫大厅里。
付瑞被掐着脖子,脑袋被按在墙上,右边脸紧贴着墙壁撞得生疼。
身后的宫远徵贴身在他后背,他耳边沉声:“以后不许喊宫子羽为执刃!不许夸他!你是我的侍卫,你只能以我为尊!”
说往后说,按压他脑袋的手更用力。
付瑞右边脸被擦得磨破了皮,皱了皱眉却也没反抗,乖巧道:“知道了少爷。”
宫远徵:“也不许以下犯上说我傻!”
付瑞轻轻点头:“好。”
宫远徵松开他,冷哼一声:“我要罚你去……”
刚想说让他去侍卫处领罚,看到付瑞转过身来时,突然说不出来一句狠话。
付瑞摸着脸上被擦出来的青紫,那低头抿唇不语的模样,看得他又想起在执刃厅里,心底那份莫名的悸动。
说到底,今晚是付瑞在为他说话。
“罚什么?”付瑞仰头看他。
宫远徵瞬间平静下来,喉结滚动,淡声道:“在这扎马步。”
付瑞:“……”
宫远徵似乎想起来他因为中毒腿部麻痹虚软,又改口:“在这倒立。”
付瑞:“……”怎么这么幼稚?
付瑞还是照做了,翻身靠墙倒立。
原本以为他今晚就要这么倒立一晚上,结果就看到宫远徵气冲冲离开徵宫大厅,又快步走回来。
整个过程就喝杯茶的功夫。
宫远徵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脸色阴沉地开口:
“在执刃厅里的时候,你还不明状况,就拉住我,也许真是我指使的呢?我哥都把我推出去,为何你要横在我面前?万一我不是你该忠心对待的主子呢?”
付瑞理所当然道:“我是你的侍卫啊,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不死不休。”
宫远徵怔然,突然觉得喉咙生涩得发疼,这种他被看重的感觉,新颖陌生,让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