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雷德身躺在板车上,看着天空,他看见遥远的繁星,看见天幕的大气,看见流动的清风,空中的水滴,他还能看见声音,看见情绪,看见从地面伸出无数根丝线,绑住"智慧"。
"雷德,你不舒服吗?"库尔殷切地问道、
"你在流泪。"同样般切的是古都莱斯。
雷德回复说:“抱歉,我只是,还不太适应,这种感觉。”他刚准备伸出手触摸空气中的飞霰,他的右手便扰动气流,最终他只攥住一粒尘埃细微而纯灰。雷德看见空气中的水珠都在向一个方向运动,而风与它们背道而驰,这太反常了,不是吗?
“队长,雷德从扳车上坐起,”指着水去向的方向,“可以去那边看看吗,我看见了些反常的东西。”
布莱克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水,空中的水,像河一样流向那边。"
布莱克听完便取下手套,他感到风正向东北吹去而雷德却指向东南。
“队长,去看看吧。”布莱克说到。
亚当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指,智慧队便向东南走行进。愈向南边,雷德就看得愈清晰。
四名歹徒包围了菲兹,他已经逃得足够远了,却还是能遇上追兵,菲兹不情愿地拔出刀,他感到自己的体温在慢慢流失。
"白霜。"菲兹如此说着,于是十字院上便结起一层冰霜,那是水汽遇见刀刃的痕迹。
四名歹徒敌不过一位能使用神力的十五岁少年,他们很快败下阵来,这时几支水做成的箭矢飞来,菲兹挡下了其中部分,其余部分将那四名歹徙击穿了。
水神放下用水做成的弓箭骂到:"一群废物。湍流!"水汽汇聚起来,变成水珠,变成水流,变成武器。面对汹涌而来的水流,菲兹挥动刀刃:"冰障。"然后刚刚刀尖划过之处便变出一道冰痕,冰痕挣展开来,变成一层薄冰,而接触到它的水流一变成了为其加厚的原料。几支水箭飞出击穿了冰障,菲兹用剑刃防住,水神驾着水流靠近,但又保持距离。菲兹不停地移动、防守、移动、防守,地面上已出现无数冰柱,这时水神说到:"我的能力是运用「水」,而无论是空气中的水流或着地面上的冰,它们无一例外都是水,而你的冰块,会成为最尖锐的「水」。"
“霰!”水神大喝到。然后地面上的冰柱被分解为冰晶,朝菲兹冲来。
水能够被冻纯,可冰呢?菲兹看着满天的细微闪光,仿佛看见了繁星。忽然菲兹看见一位米金色头发的少年手持灰白色的大剑,挡在了他身前。
雷德在看见菲兹和水神的一瞬间便冲其跑去,他看见的不是两位神明在争斗,而是一位水神在攻击一位少年人类,尽管这少年能够应用神力。在水神发动最猛烈的攻势时雷德赶上了,他将大剑插入地面,宽厚的剑身足以保护他以及他身后的少年。
菲兹着见了雷德的所为,说道:"谢谢你,为我争取时间。霜降。"
一瞬间,菲兹的身上结满了冰霜,雷德看见气温在不断下降,在一个尖锐的声音后,雷德身后的少年出现在了他前眼前也在水神眼前,而那柄刀刃刺穿了水神的胸膛,却未沾染血迹。
当水被冻结之后,还能冻结什么?答案是,一切。零摄氏度,水从液体变为固体,零下195.8度,氧气从气体变成液体,零下273.15度,绝对零度,任何分子都不再运动,而突破这一规则,连「时间」,都被冻洁。
"冰华!"菲兹转动剑柄,水神被刺穿处便结起一个冰柱,像是水神在背后戴上了一朵坚冰做成的花。菲兹将十字院拔出,又很快挥下,一座冰雕便变做两半。他要缓缓呼吸,让温度回到自己体内。
雷德看见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菲兹冻洁了时间然后向前走去,将剑插入了水神的胸膛,这一切不是在一瞬月完成的,而是在同时完成的,那刺耳的声著便是菲兹运动时所产生的音爆。这,就是"神明"的能力。
智慧队的其他人也赶了过来,看见了刚刚的那一幕,他们全都提起了心,拔出武器,仅管他们深知不可能战胜这样的怪物。此时菲兹的体温还没恢复,无法应对可能到来的攻击,而且他的右臂也因低温而裂开许多伤口。
这时,雷德又一次站在了菲兹身前,他张开双壁大喊到:"他不是神明!"
舒克手中的斧头握得要紧了:"你凭什么说他不是神明,刚刚大伙都看见了!"
"不,"雷德辩解,"他和我一样,是被「赋予」神力的人类,我透过「视力」看见的!"
亚当收回了自己的武器,同时向后按了一下舒克的斧柄:"相信雷德。"
这时脚力不的行库尔从后方跑过来,气喘呼呼地说道:"菲兹?"
"治愈女神?"菲兹也有些惊喜。
“亚当队长,”库尔对亚当说道,“我向您保证那孩子不是神明,在我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小不点,现在已经有这么高了,神明不会生长,他刚好是这个年龄!”
智慧队队员们都纷纷收起武器,放下了悬着的心,雷德也松了口气。其实最感到如释重负的是亚当,因为他深知自己这几个人加一个治愈之神和一位拥有“神之眼”和“否神石”的小屁孩不可能战胜一位如此强大的神明,尤其是《神之书》上没有记载的神明,可他还是得佯装,假装还有些敌意。
"那个,雷德,把那个少年带过来。"
菲兹将十字院收进了刀鞘,自愿接受了雷德手中的绳索。当刀被收入鞘中后,雷德看见菲兹的体温变成回升为了正常水平。库尔为菲兹治疗了伤口,就像七年前她曾做过的那样,不过幼童长成了青年,而自己却没有衰老。
"白头发的,"亚当头也没朝地问道,"你叫啥名字?"
菲兹答:"菲兹,十学院菲兹。"
"十字院!这不是东陆的名字吗?"亚当在些疑惑。
菲兹没有回答,雷德替他回答了:"队长,他没有姓,十宇院是他武器的名称。"
"不,"菲兹否定了他,"这是我哥哥的名字。"
说这话时,雷德看见了菲兹的过去。
"雷德?"库尔为雷德擦了擦眼泪。
"怎么了?"雷德问。
"你又流泪了。"
"抱歉。"
亚当觉得和菲兹交谈没有意思,于是打趣地说:"‘黑’,这孩子或许和你一样!"布莱克没有理会他。这时达尔很不平地说:"队长,怎么能欺负一个哑巴呢?"这时古都莱斯跳起来打了达尔的后脑勺:"等蛋!布莱克不是哑巴。"
"可我没听见过他说话啊!"达尔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布莱克的嘴唇动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哈哈哈,那是因为你没认真听过!"伍德大笑。
这时亚当忽然问道:"我们队里是不是只有雷德一个未成年了?"
"还有我!"茅斯自豪地举起右手。
"好!"亚当拍手,"大家一起去喝酒,雷德和'口'看家!"
"好耶!"众人欢呼。
"我就不去了吧。"库尔的声音被淹没在欢呼声中,连带着布莱克那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