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王上正襟危坐,“承煦年纪也不小了,原本父王也是念叨你的婚事的。如今就让我这当哥哥的做主,给你娶一房媳妇吧。”昨儿三嫂才来过,今儿王上又来,还真是没完没了。
承煦心里不耐烦,脸上偏还要做出一副恭顺样子,“回王上,臣的正妃之位已经许给了心中真爱之人,臣不想委屈了苏氏。请王上顾惜与臣的手足之情,莫要为难臣了。”
王上失了面子怫然不悦,却还顾忌是在朝堂没有发作,“你有真爱之人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说出来让为兄听听,若合适,本王替你做主也未尝不可。”到底是养不熟,留不得。
承煦苦笑一声,“臣与她差了些缘分,那女子已为人妇,或许也为人母了。”王上,您若真的愿意成全我,当年也不会在我生死未卜时娶亲了。底下人对承煦的心迹不齿,对他的评价又低了一层。
萧承耀嘴角一撇,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九弟,你若真是喜欢,大不了就去抢回来啊!真是没种。”承煦经历过萧承耀的多次冷嘲热讽,已经不像最开始时的愤怒了,“汉王的意思是说,即便臣看上了王上的妃妾,汉王也要怂恿臣抢回来吗?”
王上在朝堂上失了面子气性不顺,又担心让芸琪忧虑,索性寻了茗玉。茗玉小心偷觑王上神色,斟酌开口,“王上今儿,似乎兴致不高啊。”王上一肚子苦水无处诉,如今像是开了闸门一般滔滔不绝。
“这个九弟,在旁的事情上一点就透,偏生这件事情上,非要违拗我的意思。我金口玉言许出去的,岂有反悔的道理。大殿上竟说出什么,燕王妃之位已许给心中真爱之人,那女子还为人妇了。真是丢了王室的脸面。”
茗玉心跳如擂鼓,暗自埋怨承煦口无遮拦。可到底,自己也得为他小心转圜,“王上莫恼,说不准燕王是瞧了您和琪姐姐琴瑟和鸣,心生羡慕,才想了自己去寻心爱女子的。”
王上怒火少歇,“芸琪?本王和芸琪当年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能亏待了他不成。平日里承耀的话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如果承煦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依从我的意思,就说明他的心底还是没有驯服于我,那么他就不能留。”
不能留?什么叫不能留,是她猜测的那个意思吗?茗玉强笑解释,“王上又在说笑了,人都说婚姻大事,燕王殿下一时糊涂了也是有的。听您这话的意思,已经为燕王择了人选?”
王上未置可否,“是啊,这人选你也是知道的,和你们从小长大的苏玉盈,苏氏。”若是旁人倒也还好,为什么偏偏是她。承煦的性子,与苏玉盈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往后漫漫长夜,要怎么过好呢。
还未等茗玉想好措辞为承煦开脱,王上又想到了主意,“茗玉,你和他从小相熟,能不能帮我去劝劝他?若是成了,也算给咱们的儿子结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