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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嘲狼之道

“那…那那头老狼是谁!”朝歌慌了,眼前的局面绕得她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头晕脑胀,身体不由自主地跌向后方。在闭上眼前,她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四个人影正在向自己奔来……

等等!人…影!不!……………………

只听见朝歌的几声惨叫后,四大狼王一起冲上去,一道白光闪过,刚才的四头狼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四个酷似人类的生物——他们身形高大,有鼻子有眼的,四肢都和人类差不多;只是没有人类的耳朵,而是长在头顶上的两只狼耳,腰间环着狼尾,一副半兽半人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朝歌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白发男子的怀里,她明显一愣,疯一般地跳起来,一溜烟儿窜到角落里。

那位白衣男子则是忍俊不禁,歪着脑袋看着她。朝歌警惕地瞪着一双亮眼上下打量着他:白皙的长发垂直腰间,发尾呈现渐变紫色,头顶的一双狼耳不停的转动,显得灵动;一双剑眉挂在额前,诱惑的丹凤眼中隐着琥珀色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微笑唇,却又显出雄性的威严。

直到看到尾尖的那一撮熟悉的紫色短毛时,朝歌才恍然大悟。这…这不是涔羽吗!?但是…他怎么这副模样!?朝歌瞬间联想到了母亲烟飞和狼王无常曾给她讲过的:裸猿。在烟飞口中,他们是一种可敬可畏的生物,实力强大;但在狼王无常口中,他们则是一种恶心、憎恶的生物,他们会烧杀抢掠,将野生动物赶尽杀绝——最近的一次世界大战(九战)还是在千年前,狼族联合犬族、豺族和狐族拼尽全力才将可恶的人族驱逐出领地;当时还死了好些动物,尤其是狼族,出力最大,伤亡也最多,导致狼族狼口直接减少了一半。

所以…眼前的生物到底是什么!?有着人的面孔和身躯,却又有狼的耳朵和尾巴,是…狼人吗?不不不!这称号太不文雅了,统称一下:兽人。顾名思义,也就是半兽半人的生物。

“朝歌?你…怎么了?”白发男子突然开口,发现朝歌在看自己,便诧异地说。

“啊?”朝歌听见后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靠了靠。

“别害怕,你见过我的,我是涔羽。”白发男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朝歌身边,又坐了下来。

朝歌往后一躲,警惕地说:“怎么证明!?”

白发男子听后轻笑一声,随即站了起来,紧接着双手一挥,瞬间,狂风沙雪皆入山洞,吹得朝歌睁不开眼。

等朝歌再睁眼,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朝歌定睛一看,呦呵!这不就是涔羽吗?呦呵!我妈的眼光还怪好的嘞!

没等朝歌反应,涔羽对她说:“朝歌,你眼前看见的不是幻觉,全都是真的。你没看错,我刚才确实变成了‘人’,只不过那是……”

“知道啦,是兽人。”朝歌有些烦躁地说。

“我们狼族有一个特异功能——每当成年后,也就是1岁整后,便可以在‘兽人’和‘狼’之间随意切换,并拥有各种魔法。但是我们狼族目前只有五种魔法:天陨族的控天之术;星落族的星辰陨落;炙焰族的星火燎原;雾淞族的冰天极地。

“知道吗?这世上其实还有犬族、豺族和狐族,他们算是我们的远房亲戚,也通过进化完全掌握了魔法。

“犬族,虽然依靠人类,但是都是在那里当卧底,只要人族有什么战争倾向,犬族首领会第一时间告诉其他三大种族。

“豺族,由于‘九战’时损伤较大,导致原本就不多的豺族数量减半,只得跳入深海,经过弱肉强食的层层筛选,最后进化出了鱼尾,成了半豺半鱼的生物。

“狐族,狡猾至极,当然在‘九战’也帮助了我们不少,如今为了躲避人族的追杀,被迫到天空中生存,也就是传说中的大气生物。他们最高等级——狐王有着九条尾巴,各有各的用处,也就成了人族代代流传的‘九尾狐’。”

说到这儿,涔羽突然停下,扭过头来四处张望,没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后,他才凑到朝歌耳边神秘兮兮地说:“记好了,除人族以外,狼族、犬族、豺族和狐族都有魔法,都可以在人兽之间随意切换——你……也一样……”

朝歌听到这儿瞳孔一震,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涔羽——她的妈妈烟飞见多识广,却从来没有主动挑起过这个话题——烟飞很回避这个问题,仿佛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记住,这个秘密我只会对你说,你也不能对别狼说。未来的狼王,加油吧……”

涔羽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朝歌一眼,便转身离开……

-

朝歌一骨碌爬起来,一个蹿跳冲出山洞,望着涔羽雪白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连那尾尖的一抹紫色也消失在风雪中,朝歌才回过神来,撒开小腿就往天陨族领地跑。

“完了完了!涔羽肯定把这件事告诉老妈了!要是让她知道我擅自闯入狼王会议,不知道我的屁股要开花几次呢!”朝歌边跑边想,心中不禁紧张了起来。“老妈要是看见了我会是怎样的反应呢?——生气地打我一顿?不,是咬我一顿。还是担心地将我揽在她怀里哭?呃……我想真的没必要,毕竟我也没受啥伤。”

朝歌正想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白影,很像她母亲烟飞,并以比朝歌还快的速度朝这里奔来。朝歌也没停下,只是埋着脑袋,一股脑可劲儿往前冲。那白影越跑越快,恍惚间好像飞了起来。双方都像无头苍蝇一样,无目的地往前冲。

意料之中,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朝歌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出十几米外,而那白影却毫发无伤,反而满脸愤怒地冲上来。在风雪“纱衣”的遮挡下,朝歌没能看清那白影的脸,只能一股脑乱喊:“妈!你创死我了!你跑那么快干嘛?我不是回来了吗?你可别打我啊!”但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个回应。“妈?妈?你咋啦?”朝歌感到疑惑,便抬起头看向白影。“嘶——”待到朝歌看见那双毛茸茸的棉布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vocal!是两脚兽!完了!彻底完了!怎么会有人族踏入狼族的领地!

但是当朝歌将视线上移时,却又让她安了心——一双狼耳正直直地立在头上,灰蓝色的长发搭在身前,一袭白衣长袍,蓝色的披风边缘还缀着白色狼毛;高挑的柳叶眉,亮蓝色的眸子嵌在眼眶里,眼神中放射出一股寒光,尽显成熟女人的沉静,两瓣红嫩的薄唇却透露出一股少女般的稚气。然而她本该姣好的五官,由于愤怒扭曲在一起,让朝歌不寒而栗。

“vocal!你不是我妈!”朝歌一愣,瞬间跌倒在地,借助四肢往后退。女人瞪着媚眼,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朝歌,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扑上来扼住朝歌的喉咙。朝歌怕极了,待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女人突然大步走上前,伸出白皙的手臂一把揪住了朝歌的后颈皮,像拎小兔崽子一样拎起朝歌。朝歌才两个多月大,换做人族也不过是六七岁小孩儿;而眼前的女人似乎已经3岁左右了,换算成人的年龄就是二十六七岁。什么嘛!让一个小孩子和一个成年人单打独斗!还有没有天理了呀!

“谁家的小狼崽子?有没有教养!”女人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娘才不是你妈!老娘的孩子礼貌得很!”女人说罢,将朝歌拎到眼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哟!长得还不错哎!等等!这眼睛……怎么这么像她……?”女人一愣,紧拎朝歌后颈皮的手松了松,随即突然松开手,朝歌狠狠地摔在在地上。幸好没摔伤,女人身材高大,朝歌体型较小;对朝歌来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摔伤就怪了!但还好这是雪地。

“小崽子,你妈叫什么?”女人攒着胳膊放在胸前,撅了噘嘴,气势仍旧浩大。“烟飞。”朝歌也是经历过苦难的小狼,面对女人的质问,她丝毫不慌张。“啊?”女人震惊地瞪大眼睛,猛地将脸凑到朝歌面前。“你空耳啊?烟飞。”朝歌有些不耐烦了,嫌弃地将脑袋扭到一旁。“烟飞是你妈啊!我说你怎么长得和她这么像!”女人恍然大悟似的喊道。朝歌沉默不语。

“哦呦!小崽子!这么算来你还真叫对了!我…算是你干妈!”女人拍了拍朝歌的脑袋,又伸出食指挑逗似的勾住朝歌的下巴,语气中略带一丝玩弄道:“长得还不错嘛!看来你妈眼光挺好。”

“去你的吧!赶紧把你的脏爪子拿开!”朝歌翻了个白眼儿,猛地扭头,扬起爪子打开了女人的手。“我跟你说,别以为你知道我妈就想跟我套近乎!别想占我便宜!”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想逃跑。

女人见朝歌要走,连忙伸手再次揪住朝歌的后颈皮,控制住了她,道:“哟哟哟!小崽子年纪不大语气还不小!可不能骂人哈!啊不,是骂狼!”朝歌这回不再害怕,反而有些气急败坏,张开大嘴亮出獠牙,瞅着女人白嫩的手臂就咬下去。

“哟!还想咬我?”女人见朝歌那两排雪亮的狼牙,没有退缩,反手将其向上一抛,再用另一只手揪住了她,随即邪魅一笑,低下头嘲弄似的看着朝歌,接着说:“你先别跑啊,我还想问你很多问题呢!”

“你先放我下来!我再回答你!不然休想得到回答!”朝歌大声叫喊着,又拼命舒张四肢,试图挣扎出来。

女人听了朝歌的话,扶额沉思。良久,女人突然一松手,朝歌直直地摔了下去。“啊呀!”朝歌叫了一声,不再逃跑,反是坐下来问女人道:“你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什么重要的话我要赶紧走了,不然我妈又得骂我。”

女人听后嫣然一笑,随即说道:“别担心,有我在烟飞不会怎么样的!呃……其实吧,我也没什么可问的。但是我……”

没等女人说完,朝歌直接起身走人。女人见状赶紧跟上去,弯下腰说:“我和烟飞已经快一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她现在都有孩子了。对了,你爸是不是……涔羽?记得一年前,烟飞老是给我说她和涔羽的事情呢!我吃狗粮都饱了!”

“涔羽?星月族狼王?不!我爸是雾镣!”朝歌听了女人的话诧异地反问。

“啊?……哦抱歉!”女人尴尬地笑了笑,“那咋不是涔羽?他和你妈发生了什么吗?”

“你应该去问我妈。”

“哎呀!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问人家的啦!”

“既然你知道问这种事不好意思了,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呃……我…我就是好奇嘛!”

朝歌没再理她,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哎对了!我叫昔月,说到头你还得叫我一声姨母呢!”

“……”

“那你现在要回家吗?”

“你猜!我不回家去哪儿?我家就在前面哎!”朝歌翻了个白眼,扭过头用关切低智儿童的眼神看着昔月。

“呃嘿嘿嘿……”

朝歌抬眼张望,发现山洞正在不远处,为了尽快摆脱这个奇怪的女人,她头也不回地跑向山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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