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年晃过,女童摇身一变,成了芊芊佳人。
身上也隐约带了她的影子,他谓叹,坐在太师椅上。
椅子破旧不堪,后院栽了一大圈梨树,一片皎白。
她来时两袖清风,死后亦什么也没带走。
她床侧放置一个檀木盒,上了锁。
他命人凿开锁,里面是两端泛黄破旧的白褂和一叠铺平的药纸。
那天,他恨不得将这些东西统统烧了,可这是她留下唯一的东西。
虽然是别的男人的东西。
他坐在她床前一日,浑浑噩噩,大抵他的心随着她死去也一并死了的罢。
连女儿也说,她不爱他,他逼她爱他。
旁人都看的清道的明,怎得他这般苦苦折磨自己。
原来他画地为牢,穷极一生。
他的心永存爱与悲与恨。
他恨江鹂又爱她,他的爱远超过了恨。
他恨那个男人,夺走她心的男人,一如迷走他女儿的心的那个可憎僧人。
后来女人如他所愿和唐家大少结姻,与那个僧人再无瓜葛。
后来梦惊时分,他恍然发觉,他将女儿变成了第二个江鹂。
后知后觉,悔思不及,覆水难收,木已成舟。
她说这注定是个死局,竟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