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刺目的红,一片嘈杂的锣声,一片尖锐的人声。
她脑子昏昏胀胀,她低头,脖子酸痛,沉重的金饰堆砌在头上,重的让人汗颜。
琉璃珠子与金坠轻轻碰撞,发出微乎其微的清脆声响,四下寂静,她的世界一片昳丽的红艳,被绣了鸳鸯的红绸布盖上。
只看的清,一片红。
困意袭来,她头微微靠向床柱,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托住,她猛地绷紧神经。
困意全部消散。
来人将她扶正,江鹂身子不禁有些僵硬拘谨,那人发觉,哼笑一声,随即挑开盖头。
她今天抹了脂粉,脸色白皙,腮上打了腮红口脂艳丽,头发全部梳起,冠上了翡翠鎏金嵌银冠,雍容华贵。
但她仍是尚未长开,尚有几分青涩,却依旧捉人眼球,江鹂顿住,呆呆看着他。
许承崇笑“好久不见。”
他清隽俊秀的面庞让她恍然,许承崇挑眉,见她这副样子,心下猜了个七七八八。
“可是不记得我了?”江鹂顿顿,点头。
许承崇无碍的笑“无妨,你是江湖侠女,行侠仗义多了,哪里会一一记住救得人是何人?”
江鹂缄口不言,神情麻木。
“但是,你的余生里都是我,我会让你记住为夫的。”
他哼笑,神情中皆是痞气,江鹂不言,神情恍惚。
许承崇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之处,“你怎的了?身子不适?”他关怀开口,江鹂像个美貌却如同傀儡般麻木的人偶。
任人操控,早已不是初见那般意气风发了。
许承崇蹙眉,眼中皆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心痛,他靠近并抬手,帮她拆了囍冠。
这样下来,轻盈多了。
江鹂转转眼珠,却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我...我一直心悦于你...”江鹂江鹂将头埋在他腰际的锦衣里,锦衣是上好的蜀锦裁做好的,顺滑有质感,不扎人。
“为何,当初一走了之,不同我道别。”江鹂闷闷出声。
许承崇一直僵着身子,耳根却染上红,她呼出的气息炙热而潮湿。
泪濡湿衣际与面颊。
…
忽地一怔,松开他。
他的身上一直带着涩涩中药味,却不难闻。
而跟前这人身上用着的是上好的龙涎香。
不是他,泪持续滑落。
许承崇凑近,轻轻拭去她的泪,许承崇打了盆水,浸湿手帕。
一下一下将脂粉拭去,露出她原本有些黄瘦的面颊,不是很好看。
许承崇蜻蜓点水在她唇角留下一吻,虔诚而庄重。
他视她恍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