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殷咬牙,只得挥挥广袖。
“带路!”
死士作揖,裴殷跟着死士出了城。
一路上绿瓦青砖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从未想过做皇帝,会面临这些重重压力。
被带路走上城楼的阶梯,刚上到顶楼。
一颗心开始恢复跳动,特意留意。
他一眼就见到了应央,下一刻双眼就要被酸到落下泪来。
应央被两个侍卫攥着手臂,反扣在背后。
还有一个持刀抵在她脖颈处,她面色苍白,鬓角濡湿,似乎体力不支很是虚弱。
泪只一刹那滚下。
她一介弱女子,何至于用三个侍卫来牵制?
听见脚步声,温夫宴转身。
温夫晏负手,一身白衣,城楼上风有些大,吹起他衣袍,头发轻飘,笑得温润如玉。
“陛下来了?”声音轻柔。
裴殷终于强撑的防线坍塌了,他有些口不择言,他目眦欲裂“你要谋权篡位,你拿去便好了,这和她有什么事?太傅不是尊崇“仁义“吗?而今要牵扯无辜子民?”
也是,对待这种乱臣贼子,还有什么需要多说的?
温夫晏笑陡然褪下。
被他到恶意生生刺痛。裴殷没有见过他不言笑晏晏的时候,毕竟他是前朝后宫人尽皆知的陌上公子世无双的温太傅。
温夫晏面色称之不上好看。
裴殷见他私下假面,一时也怔住,
“相言……”一声轻柔。
应央轻声唤他,裴殷轻轻应她,柔情似水。
显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只有应央一直自唾自弃,瞒在鼓里。
温夫宴面孔扭曲一瞬,恶意直直对着应央,侍卫一下明意。
她潸然泪下,泪意朦胧,在脸上染湿了一片,我见犹怜。
“他是前朝余孽……”
持刀刀侍卫用紧,刀剑又逼近一。应央倒是没如何,裴殷目光一直很紧张的跟随着。
裴殷闻言身子一僵,“可务国已灭亡百年有余了,现今百姓安居乐业,政事繁荣,一切顺风顺水,为什么要做毫无意义的事?”
在他看来,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国库繁荣充足,哪一个朝代迁徙都可以。
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家国尚在,不知国破家亡的痛苦与振新复国大业的重担。
裴殷此刻是荒诞了,竟深觉有些好笑,温夫晏抿唇“有意义的.…怎么就没有呢…?”
他喃喃,似是有些魔怔。
“改朝换代顺应天意人为,何苦强求?”
温夫晏倔强不做声。
“帝位你要,你便拿去,我只愿放我和她自由,你做个贤明君主便好。”
“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谁坐龙椅都可以。”裴殷语出惊人。
温夫晏闻声,浑身一怔。继而发出一声轻笑,似是没想到逼宫篡位如此轻易。
应央一脸湿泪,表情有些讶异。
终于明白了什么,只是好像现如今为时已晚。
“自由?……我凭什么要成全你和她?”
温夫宴狰狞面孔显露,裴殷心跳漏跳一拍。
“一个瞎子罢了,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
裴殷脸色难看起来。
“我苦心经营,凭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
温夫宴看裴殷面色有些不对劲,此时又温润开口。
他好像一个被割裂的人,阴阳融为一体,各自排斥。
应央闻言神情有些恹恹,似乎不惊讶。
裴殷直视他,忽略了所有的一切,唯独一个他没忽略。
目光咄咄逼人。
“天生隐疾,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裴殷语气横冲直撞,似乎没有亡国君主的准备。
裴殷眼里心里只有她,好像看不到比人。
要如何才能让他看见更好更适合的人?
……
有了。
温夫晏看向他,沉默一瞬。
暗光扑朔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