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选婚,备选新娘却混入一位无锋刺客。
早在日落之前,宫家的哨据点突袭刺客,然而其中有一位无锋卧底潜伏在备选新娘之中的消息,被故意泄露出去。
在得知此消息,宫家执刃和少主瞬间严肃起来。
宫唤羽“我们必须把这个潜伏在新娘里的无锋刺客找出来。”
少主宫唤羽深吸一口气,拿定主意。
宫子羽“这么多新娘,你可有线索?”
宫子羽“不然,我们该怎么找啊?”
宫鸿羽“不用找。”
执刃宫鸿羽冷肃地打断宫子羽的话,音色低沉而威正。
宫唤羽和宫子羽兄弟二人都有几分惊讶,抬头看向父亲,就见宫鸿羽泰然自若,鹰隼似的双目深不见底。
宫鸿羽“无须冒险,全部处死即可。”
话落,但见旁边宫子羽的脸色瞬间大变。
父亲秉承着宁错杀勿放过,但宫子羽却并不认同这样做,然而宫鸿羽已经转身走出正殿,他快步疾行跟在父亲身后。
他快步疾行跟在父亲身后,但却宫鸿羽置若罔闻。
宫子羽“父亲,父亲。”
宫子羽的心底有些着急,质问的眼神望过去。
宫子羽“因为一个刺客,难道就要杀掉所有的新娘,这么滥杀无辜。”
宫子羽“这样做,我们和无锋有何区别?”
宫鸿羽“这个刺客潜伏进来就是为刺杀宫氏的族人,你竟然认为杀人者无辜?”
宫子羽“又不是每一个都是刺客!”
宫鸿羽“我一生闯荡,冒险无数,但我从来不拿家人的性命冒险,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也绝不可以。”
宫鸿羽没有停步,言辞不容置喙。
望着宫鸿羽不容反对的态度,宫子羽一怔,心底顿时不由得再次急切上心,眉眼焦急。
宫子羽“那就先把她们关起来,我们只要找出刺客就行吧?”
宫子羽“如果所有的新娘进入宫门就惨死,你让江湖的人怎么看待我们宫家?”
宫鸿羽虽停步,但却依旧是心如坚石。
宫鸿羽“这个江湖,在无锋的恐惧威胁之下早就已没有正邪之分。”
宫鸿羽“宫氏一族没有向无锋屈服,还能独善其身,安居于山谷,正是因为我们素来小心谨慎。”
宫鸿羽头也不回地离去,徒留宫子羽在原地。
宫唤羽跟着从正殿走出,从他的身后走过来,抬手拍拍宫子羽有些落寞的肩膀,神色无奈。
他知道自家弟弟生性单纯,但无锋刺客却不是小事。
宫唤羽“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话落,宫唤羽抬脚跟上父亲的脚步。
看着父兄渐渐地走远,宫子羽的心口起伏着,若有所思,忽然他扭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金繁。
宫子羽“金繁,跟我走。”
夜幕降临,太阳沉入山峦之间。
宫门高耸在一面陡峭的山崖之上,四通八达的水系两岸,所有到来的商贸货船都停靠在此处码头卸货交易。
往日不同,此时水面上多出很多装扮着红绸彩灯的花舫,灯笼晃晃地飘荡着,灯笼下面坠着随风而动的绣幡。
这些都是备选新娘们的嫁船,由远及近纷纷驶来。
夜色渐渐浓稠,两岸灯火闪烁,波光粼粼。
只见所有的新娘整齐地排着队列,由宫家的侍女牵引着,陆陆续续地往岸边走,走向宫门。
但奇怪的是,原本四周嘈杂的嬉闹声很快越来越细微。
前方就是宫家大门,但却见此刻宫门森然紧闭着,完全没有要开门迎亲的迹象,周围异常安静。
顿时没有动静,新娘们都忍不住疑惑。
排在队列前头的新娘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一下,似乎察觉到有所不妥,伸手掀起红盖头,那花穗子轻拂过她的脸。
但见周围已经站满披坚执锐的侍卫,数十把弓箭拉满弦。
上官浅“啊…!”
箭头上闪烁着暗绿色的光芒,一看就涂抹着剧毒。
上官浅的尖叫声瞬间引起其他新娘的骚动,云旎和云为衫也从红盖头下方露出的视线看见整瞄准自己的箭矢。
云旎“……”
云为衫“这是怎么回事?”
红盖头之下的云为衫深吸一口气,面色冷静。
云旎“不知道…”
说着,云旎抬手轻轻掀开自己的红盖头。
须臾之间,云旎的面容就已从刀锋般冷静迅速变成柔弱女子的惊慌失措,看着眼前的利箭,吓得柔弱地后退两步。
寒风从江面上吹来,吹乱新娘的发髻,吹皱喜色的灯笼。
云旎在慌乱中抬起头,就见宫家的纨绔之辈宫子羽一袭黑金屡衣,正立在崖壁之上,二人隔空相视。
宫子羽身着黑衣,披着毛色鲜亮的黑色大氅,几乎与天色融为一体,漆黑眼瞳却映着水面的湖光,亮若天星。
二人的处境截然不同,但却能望眼欲穿。
他一眼就看见新娘群那张脸,羸弱无助,但却明艳生动。
宫子羽“……”
宫子羽居高临下,侧头打量着惊慌失措的云旎。
忽然新娘群中发出一声惨叫,但见一位新娘应声倒地。
宫子羽俯视着,远远就听见弓弦拉动的声音以及新娘凄厉的叫声,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年轻身影陆续倒下,包括那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纷纷跌落在岸边。
他的双眼被寒风吹得通红,淡漠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