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若嫁,必定是嫁最好的。”
“不是执刃选择我,而是我选择执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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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一顶华美轿撵被守卫拦下。
“宫门森严,何人入内?”
月见下了马车,将令牌示给守卫。守卫一看见令牌上的“祈”字,态度立刻变得恭敬,对着轿内的人遥遥一拜。
“不知女公子大驾,惊扰了女公子,还望女公子恕罪。”
祈云苓无妨。
葱白指尖撩起侧边珠帘,露出一张姣好面容。额间一点红彰显着她的身份,许是刚刚睡醒,眉眼间的倦态还未散去,似晚夜下的海棠花,带着似敛非敛的昳丽。
守卫看了一眼便眼神闪躲地低下了头,生怕自己冒犯到这位贵人。
祈云苓有劳各位放行了。
云苓温和道谢,放下了珠帘。待月见上了马车,守卫纷纷避让,为其让开一条宽道。
月见小姐方才睡得可好?
云苓“嗯”了一声,抬手理了理鬓边睡乱的碎发,眼神清明了许多。
月见小姐......会是少宫主夫人吗?
祈云苓谁知道呢?
云苓单手支颐,侧头看向一串串璎珞间隙透出的宫门风景,壮丽,巍峨。
高耸的城墙,将人与浮世繁华生生隔绝。
宫子羽方从花柳之地出来,后头的金繁絮絮叨叨,说着他如此这般哥哥如何,执刃大人又如何。
他不过是宫门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公子,论才华心计,不是大哥便是宫尚角,总不会轮到他这个无所事事,整日流连于风花雪月之地的羽公子。
寒风簌簌,一向体寒的宫子羽加快了脚下步伐。
不远处的轿撵逐渐映入视野,他有些疑惑。
宫子羽可是新娘提前入谷了(?)
金繁摇摇头,他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新娘提前入谷的消息。宫门对新娘的选拔极为严苛,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必会遵循计划进行。
轿撵稳稳停下,作侍女打扮的人掀起布帘,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穿着素白衣衫的女子下了马车。
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仁者心动。
掌心寒凉,宫子羽心中却有一把火燃起,烧得浑身上下血液滚烫。
执刃派出的侍女早已等候多时,宫子羽听见领头的侍女对着那女子福了福身子,恭敬地叫着女公子。
“女公子。”---他喃喃低语重复,问后头的金繁为何如此称呼。
金繁上前与宫子羽耳语,这位小姐是祈氏这一辈唯一的嫡脉,名唤云苓,未来的奉常,于是世人都尊称一声女公子。
金繁前些日子属下听执刃大人提及过,这位女公子要来常住,估计是.....联姻之意。
如今无锋势力壮大,唯有坚不可靠的联盟方能与之较量,而联姻,最为简单直接地将两家血脉紧紧联系在一起。
侍女女公子一路可否安好?
祈云苓托执刃大人的福,一路除了路途远了些旁的都无甚不妥。
侍女那女公子跟随奴婢去拜见执刃大人吧。
云苓微微颔首,她穿的单薄,方才在轿子上有暖炉点着不觉得寒冷,现在一落地风就从四面八方吹过来,顺着衣衫缝隙往里钻,冻得她有些扛不住。
侍女的视线落在云苓身后,神色一紧,忙行礼道。
侍女羽公子。
云苓转过身,来人一身重工黑袍,衣领和袖口都用金线细细勾勒出图案,一双桃花眼生的倒是风流,不知多少女子能被勾了魂去。这位羽公子比她高了一个头还要多,得抬头才能看清面容,云苓抿唇一笑,唇红如初樱绽放,露出里面浅红一点花蕊。
祈云苓羽公子好。
宫子羽这位小姐是?
祈云苓祈家女儿,祈云苓。
脖子抬久了有些酸,云苓只想着快些结束话题。
祈云苓执刃大人还在等着,待有时间再与羽公子一叙。
宫子羽只是定定看着她,而后向她走近,云苓鼻子尖,一向对气味敏感。方才离得远她尚且能嗅到一股淡淡熏香,现在距离拉进,那股熏香愈发浓烈,熏得她有些头晕。
不过几步距离,他停了下来,抬手伸向云苓这边,云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觉得鬓边被轻轻拨了一下。
抬头,宫子羽对着她温柔一笑,温声提醒。
宫子羽小姐簪子歪了。
云苓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鬓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颊浮上霞云之色。
祈云苓多谢公子。
虽然一瞬心跳加快,但是云苓很清楚这不过是表象,这位羽公子,怕是个纨绔的主,那熏香,她是闻过的。
在那热闹的脂粉之地。
祈云苓告辞
直到那抹身影远去,少女含羞的模样却在宫子羽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他从来没想过去争什么,而如今他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