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好了,睡觉吧,哥们困困的…”
谨言“今天走了好多步,腰酸背痛的。”
谨言“对了,我明天跟你讲件事情。”
祈笙“哦…”
…
不过几秒,谨言就翻身进入了梦乡。
祈笙有时羡慕她的没心没肺。
其实她跟她一样,一样的可怜。
从祈笙和谨言认识后,她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把烦恼抛之脑后,安心地做个孩子。她不是这样的人,一件事发生,她会想很久很久,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让自己对生活不抱有期待。
她当然会想妈妈,但她的妈妈已经死了,她不配再拥有别人口中的幸福。其实,她的生活,已经很坏很坏了,她害怕,害怕极了,怕自己所期待的事再次堕入深渊。
触及亲情、感情,她会退缩。
…
祈笙实在睡不着了。
她想起了刘耀文,他好像生病了。那个女生说,让他去医院,他生了什么病呢?
他的球打得很好,跑步也很快。他贪玩,所以他的成绩没那么好,但他也稳居前一百名,他聪明极了,像草原奔跑的羚羊,灵动活泼,连眼睛都带着亮晶晶的光。这样的人,也会生病吗?
她爬起来喝水。外面很黑,没有开灯,她摸着墙壁往厨房走。
突然,她好像听见黑暗中微弱的气息,随着空气的漂浮而起伏,隐在看不见的地方。
祈笙的肾上腺素顿时飙升,她吓得屏住了呼吸,连耳朵也竖了起来。
是谁!
家里进了贼吗?她能清晰感受到有他人的存在。
祈笙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倘若是贼,要跟她拼死一搏的话,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还没有跟刘耀文表白,还没有跟谨言一起去圣托里尼,还没有考上大学。她不能死!
祈笙“是谁!老子看见你了!给老子出来!”
她拿起一旁的扫帚,嘴里骂骂咧咧的,朝空气胡乱划了几个圈,以示威严。
但她不晓得,这些行为被黑暗中的人收之眼底。觉得有几分淡淡的稚嫩。
宋亚轩“傻瓜。”
宋亚轩笑了笑,穿上拖鞋,从阳台的秋千下来,打开了客厅窗户旁的灯。光线昏黄,照亮了女孩的恐惧。
男人端着杯子,还飘忽着淡淡热气。
宋亚轩“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呢?”
宋亚轩“看这架势,是要抓贼啊。”
祈笙“宋…宋亚轩…”
祈笙的动作愣在原地,僵直的身子像支小泥娃娃,扫把也从手中落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糗大了…糗大了…她居然把宋亚轩当贼了。她真是个黄鱼脑子。
她太慌了,忘记大门也是紧闭的,也没听见开门的声音,家里除了宋亚轩能有谁呢…
好想一枪把自己打死。
祈笙“呃…我出来…嗯…扫地。”
宋亚轩“扫地?”
宋亚轩笑的更深了些,白净的脸上出现淡淡梨涡。
宋亚轩“那我真是睡着了笑醒了,我们祈笙大小姐,几百年来可是第一次做家务。”
宋亚轩“噢…还是半夜两点。”
祈笙感觉脸又烫烫的,不过她可意识到,这次不是因为别的了,是因为尴尬。
她咬着唇瓣,弯腰把扫帚扶回原位,又傻傻地站着,两只手垂在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