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本来就令人讨厌。
何况我还是被父母吵醒的。
一些大人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可能就是因为几张纸,或者椅子的响动,而大吵特吵。
分明是几句话就能沟通好的事情,很快就能上升到夫妻感情啊,上帝的名义啊之类的。很多情况下,他们还会对天发誓,或是以死相逼,其哀嚎的声音像极了演歌剧的高音歌唱家。
“你不觉得我说的都是事实吗,嗯?如果是上帝在……”
“你给我听话!我告诉了你,我没看到!在我眼睛盯不上的地方,我哪知道你会有什么小动作?!”
见我醒了,他们又齐齐转头看向我,大喊一句:“快去上学!你这个蠢娘们儿最好也听话点!”
我有点头痛。
于是我自个儿穿好衣服,带上学习用品,拿起一块面包,绕过这两位演歌剧的,跑出家门去找贝姬。
出门没一会儿,我就听到身后的屋子里再次传来椅子响动的声音。声音真大,我隔这么远都听得见。
旁白……
贝姬总是早起。
她现在已经在路口的不远处等着我了。相互打了个招呼,我们就一同往学校的方向走,边走边谈着那个叫汤姆的男孩。
在路上,我们遇上到了其他同学。
贝姬拉着我上前,一同去询问他们昨天在主日学校出尽风头的汤姆·索亚究竟是何方神圣。
很快就有同学向我们解释,汤姆是镇上出了名的调皮捣蛋的孩子,经常出鬼点子,还总是喜欢找朋友和家人各种贩剑。有时甚至会逃学。
他的父母因为疫病早早地去世了。他与同父异母的弟弟锡德(全名为锡德尼)的监护权一直在姨妈波莉(那是个慈祥可爱的老太太)手上。此外,他还有个表姐叫玛丽。
“他的父母在天上看着他天天这么开心,一定会很欣慰的。祝他在未来能够一直这样快乐下去。”我感觉气氛有些沉重,于是插句话。
贝姬补充道:“对于他的逃学,真不知他父母会作何看法……”
“你看,这不,汤姆他过来了!”一个男孩说。
我和贝姬回头一望,就看到那个金发男孩蹦蹦跳跳地向前走,一大群孩子簇拥在他后面。
我们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他今天缺了一颗牙。现在他吐起唾沫来姿势又新颖,又优美,出尽了风头。
男同学为什么会攀比这种奇怪的东西……好吧,其实还挺逗的。
贝姬看了几眼之后,就快速往前走。我也跟着了她,但时不时地还回头望一下汤姆。
突然,我就见汤姆就脱离了上学的大队伍,与路旁一个比他高一点的男孩说起话来。
那个男孩看起来不像是要去上学的,走路的方向也与学校背道而驰。他好像穿着一身大人的旧衣服,破碎的布条在飘动,就像花朵一样。他那顶宽大的帽子也破旧极了,帽子之下的长发(对于男生来说,他的头发算长的啦)是浅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