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天……”我刚想说天气很好，又看了看阴云四布的天空，把这话咽了回去，转头带着恳求的眼神望向汤姆，希望他能够缓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哎呀不要犹豫，你想说什么就说。”汤姆说道，“他这人很好的。”
哈克却轻轻摇了头。他的动作很轻，就连汤姆都没发现。
“……我知道他人很好。”我顺着汤姆的话说下去，“就是……不知道他今天愿不愿意和一个女巫说话。”突然间，我就觉得我找到了状态，在说这话时还故意轻笑了一声。
感谢父母给我取的这个外号。
“女巫？……你会施法吗？”哈克提起了兴趣，汤姆也盯住了我。
“我也不知道女巫具体能干些什么。我是新搬到圣彼得堡来的。小时候，我的父母就觉得我是个天生的女巫或者狠毒的先知，而并非是从上帝那儿来的好孩子。他们在我之前所住的康斯坦丁堡是四处宣扬我的邪恶……”
“我看你不像女巫、巫婆之类的啊。”汤姆打断我的话，“巫婆应该像是霍普金斯老大娘那种的……”
“对的，我的父亲说，巫师或者巫婆要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就是在对人施法术——尤其是他们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那准是在倒背天主经。”哈克也补充道。
“别打断呀，我那边的女巫和你们这边的巫婆可不一样。我可不会倒背天主经。我这边的女巫更似先知。”我脸不红心不跳、半真半假地继续陈述，“康斯坦丁堡的人可不喜欢我啦。大人见我绕路走，同龄人见了我就前来捣蛋。如果十岁以下的小孩子碰了我的皮肤，回去是要被大人撒圣水的，不然就会中邪——哎，在他们看来我可真是个危险人物。
“德高望重者说，我必定是某个邪神的代言人，把他们对我的‘一片好心’肆意扭曲，引发众人恐惧。老头儿和老太太说，他们能够看见我周身冒着代表绝望的黑雾……好酷，也不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是信上帝的，那个邪神现在恐怕只能受制于我。”在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专门转了一圈身子。
两个男孩仔细地瞪了我半天，当然没有看到任何黑雾。但是见我说得如此危险且得意，便也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说实话，我所说的许多都是事实，比如康斯坦丁堡的民众对我的种种恐惧。但是，我周身冒着黑雾却是假的。那只是他们先前对我打的一个比方罢了——因为他们觉得我实在是死气沉沉。况且我也不怎么信上帝。
“所以我来了这里之后，选择缄默不言，尽量不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我试着把话题编编绕绕，胡扯回到我找哈克贝利上，“但是，我，这个被称为女巫的姑娘，在大个约两个星期前，看到了一个异象。”
“什么异象？”两个男孩一齐大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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