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就开始对“蓝忘机”和“魏无羡”不算友好了,原作忘羡粉勿入,我私以为重生后的忘羡崩人设,所以写了一条替代线,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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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被拆穿,苏涉逃走。
然而伏魔殿内已一片惶恐,没几个人顾得上报复他们。几名家主抓住自己的儿子,叮嘱道:“待会儿群尸一冲进来,你护住自己,想办法逃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活着!知道吗?!”
金凌听了一阵肉酸,然而心底也有点期待自己舅舅也说这句话,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所表示,忍不住使劲儿瞅他。
江澄终于把目光转了回来,阴霾微散,却皱起了眉:“你眼睛怎么了?”
……金凌颇为不快地道:“没怎么!”】
“师弟啊,金凌这明显就是想让你关心他一下嘛!”魏无羡笑嘻嘻的。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说。”江澄皱眉。
“阿凌很可爱呢。”江厌离掩唇一笑。
【“好啦好啦,待会儿阿凌跟在你舅舅身边知道吗?”白悠笑道。
“我才不要!”金凌一如既往的傲娇。
“阿凌,听话,跟在你舅舅身边,那些东西近不了你们的身,至少方圆一米是安全的。”白悠说着,往前面走去。
江澄拉住她的手腕,“去做什么?”
“殿后,放心啦,我有灵力傍身。”
“不许去,太危险了。”江澄皱眉道,“要走一起走。”
“晚吟,我和你保证,我会好好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江澄还是没有松手,反而愈加用力。
“嘶,疼~”白悠可怜兮兮地看着江澄。
终于,手腕上的力道一松,“万事小心。”
“知道啦!”
突然,手腕又被拉住,江澄把紫电放进她的手心。
“紫电已经认主,你和它都必须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白悠笑得灿烂。
……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蓝忘机点了点头,“魏无羡”微微一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两人一齐对着伏魔殿前的重重尸群冲了过去!
“魏无羡”转身正面朝向尸群之后,他胸前的召阴旗纹路暴露了出来,走尸们空洞的眼白里映入了血红的咒印,当即疯狂骚动起来,前赴后继朝他扑去,就在此时,避尘出鞘,蓝忘机飞身上剑,将“魏无羡”顺势一拉,带了起来,从尸群头顶越过。
立竿见影,伏魔殿前的尸群瞬间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朝那两人追去!
白悠在他们身后吹奏无忧,控制着凶尸的行进速度,给他们争取更多时间。
……
“魏无羡”道:“金凌,你先把剑放下。”
金凌道:“我不放!”
“魏无羡”还要再说话,谁知,金凌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所有人都呆住了。
“魏无羡”朝他走了一步,道:“这……这是怎么了?”
金凌虽然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却还哽咽着大声道:“这是我爹的剑。我不放!”
这把剑,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像金凌这么大的少年,有的都已经成亲,有的都有孩子了。哭泣对于他们而言,是件很耻辱的事。当众大哭,那是心里该有多委屈。
此刻在众人面前嚎啕而泣的金凌,让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江厌离伤心到极处时放声大哭的模样,而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金子轩那把金光璀璨的长剑。
一时之间,“魏无羡”竟有些手足无措。
正在这时,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传来:“阿凌!”
白悠先江澄一步到了金凌身边。
“阿凌别哭,没事了,乖啊,不哭不哭,我和晚吟都在呢,别哭啊。”她柔声安慰着金凌,一如当年安慰小小的江澄一般。
“这是我爹的剑,我不放!”金凌哭得更伤心。
眼泪这东西啊,如果没有人安慰,忍忍就过去了,但是有了靠山和安慰,那就如洪水决堤,止也止不住了。
“好好好,不放不放,没人能强迫我们阿凌,不哭啊。”她心疼的给金凌擦去泪水,见金凌心情平复下来,她往金凌嘴里塞了一颗糖。
“阿凌都多大啦?怎么还哭鼻子?”
金凌脸一红,碍着嘴里的糖,“才没有!”金凌泪眼朦胧的,一见舅舅,立刻胡乱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咬牙飞了过去,落到江澄身边。江澄抓着他道:“你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金凌狠狠揉着眼睛,不肯说话。江澄抬起头,阴冷的目光投向那艘渔船,两眼的寒光扫过温宁,正要停驻到“魏无羡”身上,蓝忘机有意无意地走了一步,恰恰挡住了“魏无羡”的身形。
白悠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对着江澄招手,“晚吟!我回来啦,没受伤!”
“还不过来!”江澄冷哼一声,还是对她只身殿后感到不满。
“不嘛,你那边人太多啦!我和这些小朋友一起就好了!”
江澄面色一沉,一语不发,带着金凌回船舱去了。】
“阿凌……”江厌离有些心疼那个号啕大哭的小少年。
“阿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江澄如此安慰。
【……
聂怀桑在另一艘船上一边吃枣子一边笑,对身旁护卫道:“当年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这么多年,老……蓝老先生对魏无羡还是这么深恶痛绝。嘿嘿。”
其他家主看他吃枣看戏兴高采烈,尽皆无语:“这人居然和我们一样是家主……”
白悠向聂怀桑招招手,“聂宗主,枇杷有没有?”她这般问着,聂怀桑倒也敢答,“枇杷是没有,枣子你要不要?”
白悠思考一下,突然发觉有人往她这扔了什么,扬手接住,是两颗金黄的枇杷,“哼!”原是江澄,他知道白悠爱吃枇杷,便常备一些在乾坤袋里。
“不用了,多谢!”白悠冲聂怀桑拱拱手。
诸位宗主对白悠的印象不觉改变,不是说她冷心冷情?那这是谁???】
“聂怀桑!这种时候你吃什么吃!”聂明玦是真的无语,但手上又给聂怀桑递吃的。
“聂兄,你和悠阁主都挺心大的。”魏无羡也道。
“阿澄很喜欢小枝呢!”江厌离笑笑,心里也为弟弟感到高兴。
“姐!”江澄红了耳尖。
【……
温宁从一开始就没去扶“魏无羡”,也没跟进船舱里去,和悠阁主一起蹲在甲板上。众人方才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不进去,现在才发觉真是太明智了。
这里边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啊!
见他们出来了,温宁像是早有预料,空出给他们蹲的位置。不过,只有蓝思追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和他一起蹲下。
几名少年在另一边嘀嘀咕咕道:“怎么思追和鬼将军好像很熟的样子。思追也不像自来熟的人呀?”
温宁道:“蓝公子,我能不能叫你阿苑?”
众少年心内齐齐悚然:“鬼将军居然是个自来熟!”
蓝思追欣然道:“可以啊!”
温宁道:“阿苑,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蓝思追道:“我很好。”
温宁点头道:“含光君一定对你很好。”
……
“琼林,过来。”白悠突然开口。
孩子们都是迷茫,琼林?琼林是谁?他们里面没有叫琼林的吧?
“哦,哦,阿苑,你等我一下。”温宁木讷起身。
其余人都是震惊,鬼将军不是叫温宁吗?琼林……是他的字?温琼林?悠阁主和鬼将军很熟吗?
“琼林。”
“小姐。”
“你知道宁情吗?”不待温宁回答,白悠笑笑,“她是我阁里第一医师。”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鬼将军的眼神突然亮起来。是,姐姐吗?其实死人是没有感情的,但他们就是能从这张僵死的脸上看出期待,喜悦。
白悠点到为止,她知道温宁明白。
……
诸宗主在厅内议事,白悠嫌他们废话一箩筐,懒得虚与委蛇,便自己在莲花坞里闲逛。江卿月最近在阁里给聂明玦等人解答疑惑并处理宗务,并不在莲花坞。
……
正在这时,忽然从二人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魏无羡”正在默默祈祷,闻声一个激灵,猛地睁眼。一回头,只见江澄抱着手臂,站在祠堂之外的一片空地上。
他道:“魏无羡,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带人就带人。可还记得这里是谁家,主人是谁?”
“魏无羡”不想与他口角,道:“我没带含光君去莲花坞的其他机密之处,只是来上几柱香。上完了,这就走。”
江澄道:“要走请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在莲花坞里再让我听到或者看到你鬼混。”
“魏无羡”眉头一跳,见蓝忘机的右手压上了剑柄上,忙按住他手背。
蓝忘机对江澄道:“注意言辞。”
江澄道:“言辞?我看你们更该注意举止吧。”
“魏无羡”眉头跳得越来越厉害,心中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浓,对蓝忘机道:“含光君,走吧。”
他转身又在江枫眠夫妇的灵位之前认真地磕了几个头,这才和蓝忘机一齐站起身来。江澄看着他的动作,毫不掩饰地挖苦道:“你确实应该好好跪跪他们,平白地到他们面前污他们的眼、辱没他们的清净。”
“魏无羡”道:“上个香而已,你行了吧。”
江澄道:“上香?魏无羡,你就没半点自觉吗?你早就被我们家扫地出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带来给我父母上香?”
“魏无羡”原本已经要越过他离开了,听到这一句,忽然顿足,沉声道:“你倒是说清楚,谁是乱七八糟的人?”
……
“魏无羡”强忍着什么东西,道:“含光君只是我朋友而已,江晚吟你……马上道歉。”
江澄冷嘲热讽道:“那我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朋友。但凡你们两位有点廉耻,都不该到这个地方来……”
“魏无羡”轻而易举地看懂了他的目光,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他不敢去观察也不敢去想,受了这样的侮辱之后蓝忘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心头怒火一蹿,脑子一热,甩手飞出一道符篆:“你够了没有!”
那道符篆飞得又狠又快,贴中了江澄的右肩,轰的一炸,炸得他一个踉跄。他并没料到“魏无羡”会突然出手,自身灵力也没完全恢复,因此被轰了个正着,肩头见血,脸上一闪而过不可思议之色。
白悠在暗处看着,“忍不了了,魏无羡你行不行啊?我想上去揍他。”
“我也想,他占着我的名头做的都是什么混事?居然还打江澄!要不是我没有实体,我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江宗主,真是抱歉,是我们家管教不严。”蓝启允第一时间赔罪,毕竟是蓝忘机闯人家祠堂还打伤了人。
“无碍,日后不要再犯就好。”江枫眠觉得既然是魏无羡带的人,就算了。
“江公子,抱歉。”蓝忘机其实不明白为什么未来的自己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哼!没事。”江澄也只能接受,又不是现在的蓝忘机干的,他能说什么?
“江澄,那不是我,肯定不是我!”魏无羡脸色都白了几分,他怎么可能对江澄动手?!
“我知道,一点都不像。”江澄傲娇道。
【温宁几乎要把剑柄捅到他胸口里去了,声音高扬,喝道:“动手,拔!”
江澄心中一阵躁怒,心脏无端狂跳,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真的照着温宁所说的,左手握住随便的剑柄,用力一拔。
纹丝不动,江澄不耐烦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回事?”魏无羡也愣住了。
“当然是因为……他体内的金丹,不是你的啊!”白悠轻飘飘道,那年魏无羡醒来就被温晁带到了乱葬岗,是以并不知道自己的金丹是被温逐流而化。
温宁还是把他映象中换丹的过程告诉了江澄,但,他也只有刨丹前的记忆,因为后来他和魏无羡一样被人打晕了,等他醒来,见到的只有温情。
江澄声嘶力竭地重复着同样的字句,仿佛要用凶神恶煞掩盖自己突如其来的词汇贫乏:“胡说八道!真他妈的够了!那我的金丹为什么会被修复?!”
温宁道:“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它早就被温逐流彻底化掉了!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把金丹剖出来,换给你了!”
白悠从暗处走出了,轻声道,“琼林,你说错了。”
温宁愣住,他不知道哪里错了,明明就是这样的。
“那天,在山上等他的,还有第四个人,金丹也不是魏无羡的。”
“小悠,他骗我的,他是骗我的对不对!”江澄红着眼眶,蹲在地上,抱着头,状若疯癫。
白悠上前一步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只说,“金丹不是魏无羡的。”
温宁愣愣的问,“可姐姐说过,金丹没有修复的办法,只能换丹。”
“温宁!”有人自远处来,看见江澄如此,心中便猜到八九分,看来是温宁把换丹的事捅出去了。
“卿月,你和他说罢!”白悠道,她扶起神情恍惚的江澄,带着他回房里,给他处理伤口,通知各位宗主议事延后。
《吟思》响了一夜。
另一边。
“温宁,你姐姐曾承诺此事永不让阿兄知晓。”江卿月脸色也很差,她们瞒得如此辛苦,若是功亏一篑,她真的会发疯。
“……”
“阿兄体内的金丹不是魏无羡的,而是我的。”她幽幽叹气,“那天我把你打晕,你醒来后见到的只有你姐姐,不怪你误会。”】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金丹是她的?!”江澄踉跄一步。
“阿澄……”江厌离想去扶他。
“阿月呢?!为什么阿月不在这里?!”江澄眼眶通红。
蓝夫人于心不忍,最后,还是聂夫人解释了一番。
江澄似乎被卸去全身力气,瘫倒在地。
“江澄……”魏无羡也不知要怎么说。
“江兄,还没发生呢,你振作点,把未来改变就没事了……”聂怀桑弱弱道。
江澄又有了点精神,认为聂怀桑说得对。
【……
“魏无羡”眼皮跳了跳,道:“哪句都是。这小子从小就这幅德性,一生气说话就口不择言,特别难听,风度教养通通不管不顾。只要能教人不痛快,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骂的出来。这么多年都没半点长进。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呵~”一声嗤笑传入“魏无羡”耳中,“魏无羡,这么多年,你越活越回去了,阿兄毫无长进?你带人擅闯我家宗祠就是好?难不成让我阿兄欢欢喜喜迎你们不成?!”原是江卿月来给江澄讨说法了。
“师妹……”“魏无羡”脸色登时一白。
“可别,我受不起。您多厉害呐,带着别家人擅闯我江家宗祠,打伤我家宗主,连句对不起也没有,身边还有一个含光君护着,你莫不是忘了 当年是你要与江家决裂?从莲花坞滚出去!再让我看见你带着蓝忘机欺负我阿兄,我见一次打一次。”江卿月嘲讽道。
避尘出鞘,江卿月也不甘示弱,希光直接与避尘相接。她的修为比蓝忘机高,只是因为他是蓝曦臣的弟弟,蓝慕枝的二哥,她才没有动全力,只是打他一个轻伤,就当还阿兄肩上的伤了。
“蓝二公子真是 好 教 养。私闯我家宗祠,助纣为虐打伤我家宗主,现在对我拔剑。你把蓝家置于何地,把你兄长置于何地?此事闹大了,就是你们姑苏蓝氏有意与我云梦江氏交战!泽芜君也真是时运不济,有你这么个不顾家族利益的胞弟。更别说十三年前你动手将自家三十三位长辈打成重伤!你若真心想同这个祸害在一处,那你退出姑苏蓝氏啊!别让泽芜君给你兜底啊!陷家族于劣势,此为不忠,打伤三十三位长辈,此为不孝,擅闯别家祠堂,此为不仁,凡事推给兄长,以自我为先,此为不义!蓝忘机,你配不起含光君的称号。”江卿月字字珠玑,偏又都是事实。
“傻逼。”最后补了一句,江卿月直接离开,她不想和这种没有家族观念只顾自己的人多呆。】
蓝忘机直接愣住,未来的自己这么荒唐?!
【……
正在此时,观音庙的门外,又传来了叩叩之响!
这是今晚,第二次有人敲响这扇门。
苏涉将他的佩剑难平拔|出,握在手中,警惕道:“谁?!”
静默许久,无人应答。
就在庙内众人就快以为这敲门声不过是暴雨夜中的错觉时,大门猛地四分五裂!
破门而入的风雨之中,一道灵光流转的紫电正面击中了苏涉的胸口,将他向后掀飞。
……
庙外风雨交加,这人身上却并未被如何淋湿,只是衣摆的紫色稍微深一些。左手撑着一把油纸伞,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水花飞溅,右手紫电的冷光还在滋滋狂窜。他脸上神色,比这雷雨之夜更加阴沉。
金凌一下子坐了起来,叫道:“舅舅!”
江澄的目光横扫过去,冷冷地道:“叫!你现在知道叫我,之前你跑什么跑!”
……
金光瑶扬声道:“好,这是废话,我不说了。那我们说点别的。江宗主,你可真了不起,最年轻的家主,以一人之力重建云梦江氏,我等佩服。不过我记得你从前从来比什么都比不过魏先生的,能否请教一下你是如何在射日之征后便逆袭的?是不是吃了什么金丹妙药啊!”
“金丹”二字,他说的清晰锐利无比。江澄的五官几乎都要错位了,紫电也绽出危险的白光,心神大乱之下,动作出现了一丝破绽。
金光瑶等得就是这一刻的破绽,甩出暗藏多时的琴弦。江澄立即回神迎击,紫电和琴弦缠到了一起,金光瑶感觉手心一麻,立即撤手。然而,他随即轻笑一声,左手挥出另一条琴弦,朝“魏无羡”和蓝忘机那边袭去!
江澄瞳孔猛地缩成一点,劈手转了紫电的方向,去截那根琴弦。金光瑶趁机抽出一直缠在他腰间的佩剑,刺向江澄心口!
金凌失声道:“舅舅!”
……
他猛地伸手,似乎要去揪“魏无羡”的衣领,蓝忘机一手揽住“魏无羡”的肩头,把他护到身后,另一手重重拍开江澄,目中已隐隐透出怒火。他这一击虽不含灵力,劲力却甚强,震得江澄胸前伤口又崩裂,顿时鲜血狂涌。金凌惊叫道:“舅舅你的伤!含光君,手下留情!”
蓝忘机则冷声道:“江晚吟,口下留德!”
蓝曦臣把身上外袍脱下来,盖在冷得瑟瑟发抖的聂怀桑身上,道:“江宗主,切勿激动。你再吼两句,伤势更重。”
江澄一把推开手足无措扶着他的金凌,在胸口胡乱拍了几把,止住血流。虽然失血,可血气又止不住地往脑上涌,脸色忽白忽红,道:“凭什么?魏无羡,你他妈凭什么?”
“魏无羡”从蓝忘机肩头探出个脑袋,道:“什么凭什么?”
江澄道:“我们江家给了你多少啊?明明我才是他儿子,我才是云梦江氏的继承人,这么多年来处处被你压一头。养育之恩,甚至是命!我爹我娘我姐姐还有金子轩的命,只留下一个因为你没爹没娘的金凌!”
江澄大骂道:“魏无羡,究竟先违背自己誓言、背叛我们江家的人是谁?你自己说说,将来我做家主,你做我的下属,一辈子扶持我。姑苏蓝氏有双璧我们云梦江氏就有双杰,永远不背叛我不背叛江家,这话是谁说的?!我问你这话都是谁说的?!都他妈被你吃下去了?!
他越说越激动:“结果呢?你去护着外人,哈哈,还是温家的人。你是吃了他们多少米?!毫不犹豫地说叛逃就叛逃!你把我们家当什么?!好事都被你做尽了,做了坏事却每每总是身不由己!逼不得已!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苦衷!苦衷?!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当傻瓜一样!!!
“你欠我们江家多少?我不该恨你吗?我不能恨你吗?!凭什么现在我好像反而还对不起你了?!凭什么我非要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他妈就像个丑角?!我是什么东西?我就活该被你的光辉灿烂照耀得睁不开眼睛吗?!我不该恨你吗?!”
蓝忘机猛地站起身来,金凌惶恐地挡在江澄之前,道:“含光君!我舅舅受伤了……”
一柄长剑横在金凌和蓝忘机之间,剑锋直指蓝忘机心口。众人向外看去。
“哟~开茶话会不带我们?”蓝慕枝轻笑,今日是坦白局,她便干脆完完全全显露真容,“蓝忘机,我他妈说了,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我哥,我见一次打一次!”江卿月见自家哥哥哭了,身上还有伤,气不打一处来。
蓝慕枝就显得比较平静,只是这样,才更让人不安。她手里还搭着两件大氅,缓步走到江澄身边,笑道,“夜间凉,怎么不多穿些?”
江澄不答,眼睛里还全是红血丝。
蓝慕枝把其中一件大氅披在江澄身上,给他吃了药,“怎么还受伤了,谁打的?”
“……”
“阿凌,谁伤了你舅舅?”
“是,是小叔……还有含光君。”金凌未曾见过这样的蓝慕枝,她对他和舅舅一向温柔,有时又很欢脱,从未像这般阴鸷。
“呵~蓝忘机,你当我不敢动你?三番四次对晚吟出手,你凭什么?”蓝慕枝歪了歪脑袋,盯着蓝忘机和“魏无羡”,眼见惜云就要刺向蓝忘机,江卿月按住她,“小悠!”
“你 拦 我 ?”蓝慕枝一字一顿道,江卿月暗道不好,她碰上江澄的事就理智全无,前几日莲花坞“魏无羡”伤了江澄就很让她恼火,只是碍于蓝忘机的情面才没找二人麻烦。
如今又伤了,她怕蓝慕枝把观音庙炸掉。
江澄拉住蓝慕枝的手腕,她回头看他,“怎么啦?不舒服吗?好吧,晚吟你等一会儿,我这就杀掉他,他就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说着就要催剑。
“别杀他。”江澄深吸一口气,还是道。
“可是他们伤了你,伤了你的都该死。”蓝慕枝真的很生气,只是因为他是江晚吟,所以她没有发作。
“……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好吧,听你的。”蓝慕枝收起剑,乖乖地呆在江澄身边。
“悠阁主还真是听你的话啊!”金光瑶道。
“与你无关。”江澄冷漠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蓝慕枝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江澄哽咽着道:“……你说过,将来我做家主,你做我的下属,一辈子扶持我,永远不会背叛云梦江氏……这是你自己说的。”
“……”沉默片刻,魏无羡道:“对不起。我食言了。”
江澄摇了摇头,把脸深深埋入手掌之中,“嗤”的笑了一声。
半晌,他闷声嘲讽道:“都这种时候了,还要你来跟我说对不起。我是多金贵的一个人哪。”
江宗主出言总是带三分讥讽,只是这一次,嘲讽的却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忽然,他道:“对不起。”
蓝慕枝突然出言,“蠢货,连装都装不像。”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是,“魏 无 羡”和“蓝 忘 机”。
“什么?”蓝忘机冰冷的眼神扫过她。
“难为你自诩深情,却连他到底是不是魏无羡都分不清,可笑至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什么意思,他……不是魏无羡?
“一个偷了魏无羡神魂的下贱玩意儿,也值得你如此对待?”
“你自己看看,他哪一点像魏无羡?!分明就是一个有了记忆也学不像的垃圾。”蓝慕枝笑道。
“胡说!”避尘出鞘,蓝慕枝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剑。
她的笑容更大。
对着蓝曦臣道,“哥哥,你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呀!我只是说了实话,哥哥,你不觉得不对吗?蓝二公子是这样的吗?他会擅闯别家祠堂,打伤别家宗主吗!”
“忘机……”蓝曦臣怔住,他没想到忘机会对桉桉动手,在她露了真容的情况下,蓝忘机不可能认不出来。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现,蓝曦臣双手都颤抖起来。
“兄长。”“蓝忘机”回望过去。】
“什么意思!”众人冷汗涔涔,怎么会,越来越复杂了。
【“忘机,你告诉我,她是谁!”蓝曦臣极力克制住自己,指着蓝慕枝道。
“妄枢阁阁主,白悠。”
“不,不不不,忘机,忘机你再想想,你再想想。”蓝曦臣的心都沉下去。
“兄长……?”他蹙起眉,似乎不明白兄长为什么这么说。
“你仔细看看她,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白悠。”他非常笃定,即使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她不是白悠,不是!她是蓝忘机很重要的人!
“你到底是谁!”蓝曦臣眼圈泛红,一颗心跌落谷底,他不是忘机,忘机绝不会认不出桉桉,他是谁!为什么占了忘机的身子!
“兄长?”
“哈……你还真把自己当蓝忘机了是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从我二哥身体里滚出去!”蓝慕枝吼道,他妈的,一个两个都这样,是觉得她没脾气?
“二哥?!”金光瑶叫到,他没有喊蓝曦臣,而是重复蓝慕枝的话。
“是啊,敛芳尊神通广大,竟然没查到……我本名蓝慕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