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ooc较多,主要是澄桉感情线,和主线关系不大,不喜欢可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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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我想家了。”悠仰着头看月亮,她突然觉得好累,好想家。
念知道,她说的不是蓝家,而是那个独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小房子,是蓝悠和江念的家。
“不知道哥怎么样了,应该给我找了一个漂亮的嫂嫂吧,还有橙橙,我好想它。”难得的,两个人都摘下面具,躺在山坡上看着星空,就像前世一样,风吹过她们的发丝,诉说来自远方的思念。
“是啊,我们来这儿都这么多年了……”
“要是那时候你没有拉住我,或许也不会经历这些。”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我不和你一起还能去哪?”
“嗯……”蓝慕枝应了一声,“这里其实也很好啊,有哥哥,叔父,阿澄哥哥,二哥,厌离姐姐,阿情,你,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人,我又有亲人了。”
“我们都会陪着你,小悠。”
“我知道。”
“这十三年里,你打算怎么做?”难得平静的十三年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闭关吧,我刚刚破婴,正需要调和。”
“不回去看看吗?”
“我能回哪儿去呢?蓝慕枝已经是死人了呀,唯一知道我活着的,也只有哥哥了……”
“去莲花坞吧。”
“去做什么?”
“找阿兄,你一直都放不下不是吗?那为什么不大胆地去追求呢?小悠,正视你自己的内心,你能逃避几时?”
“能逃一时算一时。”蓝慕枝苦笑,她以什么身份面对江澄?是未婚妻?别逗了,在江澄眼里她早死了。她根本就没有身份立场去接近江澄不是吗?
“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从没有人说过你不行,连阿兄也没有,你到底在怕什么?”
蓝慕枝愣住了,是啊,她在怕什么?她怕拥有后失去,怕最后舍不得,她真是个懦夫啊!
“小悠,为什么要害怕一个虚无缥缈的结局呢?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经可以拥有,你却亲手放弃。”江卿月拍了拍蓝慕枝的肩,她太了解她了。
良久,蓝慕枝才回答,“嗯……”当下才是真实,每一日都是最好的。】
“卿月这孩子真是通透啊!”谭凝叹了一声。
“或许她只是了解小枝。”聂夫人也道。
【
……
魏无羡“死后”第四年,金陵台。
“切!有娘生没娘养!”一群小孩子手拉着手,嘴里说着没教养的话语,把一个眉间一点丹砂的小孩围在中间。
“我不是!”他奋力想从包围中离开,却被好几双手推搡回去。
“阿凌!”悠刚刚出关,本是想来看看小金凌,为免发生事端,便只戴了面纱,而非阁主面具,见他被欺负,立刻上前护住他。
“金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尊卑不分,以大欺小?!”严厉的话语吓退了那些熊孩子。
悠拿出手帕,轻轻地给金凌擦脸。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五岁的奶团子哭唧唧的。
“我吗?我是上天派来帮助阿凌的仙女。”悠轻笑,揉揉金凌的小脸。
“真的吗?”小金凌眼睛顿时睁大。
“当然啦,你看,我刚刚是不是把欺负你的坏人赶跑啦?”
“嗯!谢谢仙女姐姐~”小孩子总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做为帮助阿凌的仙女,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但是阿凌不可以把见过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哦。”
“姐姐,我想见我爹娘,阿凌从来没有见过爹娘……”小团子语气低落下来。
悠浑身一顿,然后抱住小金凌,“当然可以啦,仙女会实现阿凌的愿望,闭上眼。”
待小团子闭上眼睛,悠带着他来到了妄枢阁的一间小院前。
“可以睁眼了。”
小金凌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没发现什么,不禁有些疑惑。
“进去吧,阿凌不是想见见爹娘吗?但是阿凌要乖,他们在休息,别吵醒他们了。”
“嗯!”小金凌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进了里屋,就看见了躺在榻上的江厌离夫妇,他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靠近。
忍不住戳了戳江厌离的手心,是软的,温热的,是和舅舅布满茧子的手不一样的温暖。
“阿娘……”小金凌声音低低的,滚烫的泪珠落在江厌离的手背。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悠带走小金凌,离开时,江厌离眼角滑落的泪珠也被她尽收眼底。
“姐姐,以后我还可以见到阿娘吗?”小金凌眼眶还是红的。
“当然,我答应你,每年的今日都去接你来见她。”
“嗯!”
“阿凌不可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不然我就不能带阿凌来见江姑娘了。”
“舅舅也不可以告诉吗?”
“不可以。”
“那……那好吧。”
日子就这么慢悠悠的过着。
悠每年都如约去找金凌,小小孩童也慢慢长大,他们守着共同的秘密。
……
魏无羡“死去”的第七年。
“喝药。”温情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到悠身边。
“阿情,这个很苦的……”悠抹了把唇角的血渍,一饮而尽。
见她喝了药,温情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良药苦口。”
“这个月不许用灵力了,还是得找法子补上那些空缺,一直靠你支撑,阵法迟早要完。”
“没事,我修为高,现在也比刚开始好多了,过两年就和喝水一样简单了,别担心。”
“哼!你还说,前些年你补一次灵力就去半条命,要不是我在,你早见阎罗了!”
“诶呀~我们阿情是神医嘛,你最好了~”
这些年相处下来,温情发现悠其实也就是个孩子心性,惯会讨巧卖乖,只是面上做出一副冷心冷情的样子。
“少贫。”
“阿情~有没有能暂时恢复灵力的药?”悠自然地挽上温情的手臂。
“干什么?这个月不许用灵力!好好养着。”温情睨她一眼,便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昨日有百姓来求援,那个东西挺难缠的,我得亲自去一趟。”
“让其他人去,你老实呆着。”
悠神色难得凝重,“那玩意儿他们处理不了。”
“这么难缠?!”温情也是一惊,妄枢阁里的弟子虽远比不得江澄蓝涣这样的仙家名士,也大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对付不了的东西……
“估计要金丹后期的修为才能对付它。”
(私设:晚吟,曦臣,蓝湛都是金丹后期,接近大圆满,卿月是金丹大圆满,桉桉是元婴初期)
“那就棘手了,金丹后期的修士可不多。”温情皱眉。
“所以我得亲自去一趟。”
“可你现在灵力亏损严重。”
“这不是有你这个天下第一医师在吗?”悠无所谓道。
“……你自己小心。”温情给她一只小瓷瓶。
“知道了!”
………………
真对上那东西,悠才发现它比想象中还难搞。
这是一只五百多年的妖兽,和之前暮溪山那只王八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道为什么沉睡了,应该是最近才醒,更麻烦的是,这玩意儿浑身的甲片,周身一股森寒之气,实在是无从下手。看外形像是一条巨蟒,只是头上有两块凸起,却是蛟,不知为何居然能长期离水行动。
“真是个孽畜!”悠心下暗骂,只得收起惜云剑,转而催动无忧笛,悠扬的笛声传出,那黑蛟长啸一声,似是痛苦至极,竟横冲直撞起来。一口浊气向着悠喷出,她迅速向后跃去,却赶不上那腐蚀的气息扩散之快。
忽然,一股拉力从她腰间传来,带着她向后,这才堪堪躲过。
有人抄起她的手臂,腰间力道倏然一松,不待看清来人,一道紫光划破天际,向着那黑蛟而去。无暇顾及其他,悠继续吹奏无忧,只是换了曲子,那首《破魂》扰了这畜牲神魂,极度的痛苦让它发了凶性,这曲《沉》便是做控制之用,先前是她自己主攻,现下却是做辅助。
然而她很快发现,《沉》太柔和 对这畜牲作用不大,无奈,她只能吹起另一首曲子,这曲子刚中有柔,柔中带刚,两人合作十分默契,这边悠牵制住它,那边就找到机会一击毙命。
看这畜牲彻底蹬腿不动,那人才带着悠落地,甫一落地,悠就咳出一口血来,心道不好,“糟糕,灵力透支了!回去阿情又要数落我了……”
回身行礼,“多谢……”抬头看清那人,悠睁大了眼,“江宗主?!”
要死!她之前因为要吹笛把面具摘了!怎么偏偏是江澄来了!
“悠阁主。”江澄颔首。
“江宗主怎么来了这里?”悠找出面具,正欲扣上。
江澄制住她的动作,“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
江澄皱了皱眉,“你的脸不能给别人看吗?”
“啊?”不是不能给别人看,是不能给你和蓝家人看。
“那你一直戴面具做什么?”
“呃……我样貌丑陋,怕吓到别人!”
话一出口,悠就后悔了,她这副容颜,不说冠绝天下,好歹也是倾国倾城,怎么也和丑沾不上边,扯谎也扯个好一点的啊,救命。】
众人沉默,其实不会撒谎可以不说的。
【“不丑。”半晌,江澄别扭道。
这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啊!悠最后还是没有把面具戴回去。
“那个,江宗主你也是来除祟的?”悠指了指那头黑蛟。
“嗯,前几日有百姓向云梦求援,我派了弟子,有来无回,便亲自来了。”
“我也是接到百姓求援才来的。”
“你刚刚,吹的是什么曲子?”
“《吟思》,我做的曲子,好听吗?”
“嗯。”
“咳咳咳!”悠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更白几分。
江澄伸手似乎想扶,却不知为何又收回了手。
悠也没在意,转身去了黑蛟尸体旁边,用惜云划破它的腹部,忍着恶臭取出了两颗珠子似的东西。
“这是?”江澄疑惑。
“这东西的妖丹,还有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御水珠,能让它脱离水而生活在陆地上。”悠把这两样东西递给江澄,他没接。
“给我做什么?”
“这东西是你杀的,自然归你。”
“没有你,我不会如此轻松,你拿着吧。”江澄是有一瞬心动的,但不知为何不想看眼前的女子空手而归,再说,和女子抢东西,他江澄成什么人了?
“御水珠归你,妖丹我拿着,这样如何?”悠又一次把东西递到江澄跟前。
江澄思索一二,收下了。
悠身形不稳,向一边栽去,幸而江澄及时扶住,“你伤的很重。”
“没事的,谢谢。”她想站直身子,但她苍白的脸和无力的腿告诉她,她有事!
“还能御剑吗?”江澄揽着她,“算了,你应该用不了灵力了。”
“我可以……”悠弱弱道。
江澄瞥了一眼,没睬她,带着她腾空而起,悠重心有些不稳,只能抓住江澄的腰带防止掉下去,是以两人靠的极近,没办法,江家的宗主服乃是箭袖,根本就没有地方可抓,若是蓝家一般的广袖倒好了。
“抱紧,掉下去我不管。”
悠犹豫了一下,他刚刚,是说抱紧吗?抱?
可下一瞬,容不得她犹豫,这个姿势真的很累,她身形一晃,咬咬牙环住江澄的腰,希望他别把自己扔下去。
闻到江澄身上似有若无的莲香,她有些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悄悄把身体的重量放了一点点在江澄身上,以为他没发现,却听到极轻的笑声。
她感到安心极了,浑身都放松下来,竟是不自觉睡着了。江澄低头就看见她睡得安稳,笑骂道,“倒是睡得安慰,也不怕我半路把你丢下去。”
悠似有所感,轻轻蹭蹭江澄的胸膛,小猫儿似的撒娇,“嗯~”
云梦弟子们就看着他们冷傲狂拽酷炫(bushi)的宗主抱着一个女子回了莲花坞,疑似宗主夫人。
…………
江澄的书房。
江澄半倚着榻看新递上来的公文,不是他不想在书桌前处理,实在是某个熟睡的小女子一离他就哼哼唧唧,就坐在她身边还不行,还非要睡在他怀里。
“唔~”
江澄放下手里的公文,低头看去,正要开口。
“晚吟哥哥好帅”
行,没醒,做梦呢,江澄耳尖泛红,揉了揉眉心,不过……晚吟哥哥?她私底下是这么叫自己的?好像也不错。江澄轻笑,有的人表面上和自己不熟,背地里倒是喊得亲热。
没过多久,悠缓缓睁眼,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潇室,她这是在哪?有些迷茫的眨眨眼,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了?”
懵了一瞬,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睡在江澄的怀里,顿时弹坐起来,下意识看了眼衣服,完好的,自己的,这才松了口气。
江澄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挑眉,“怕我趁人之危?”
“没有没有,江宗主别误会,我相信你的人品。”
“这会儿叫江宗主了?”啧,听着怪不顺心的。
“啊?”悠有些不解,不喊江宗主喊什么?
“刚刚不是一口一个晚吟哥哥叫的挺起劲的?翻脸不认人?”江澄似笑非笑。
意识到江澄在说什么,悠顿时脸色爆红,肯定是她说梦话被江澄听见了!好丢人呜呜呜……她整个人缩进被褥里。
“啊,让我想想悠阁主还说了些什么?哦,对,你还说江某真……”话未说完,悠从被子里钻出来捂住他的嘴。
“你,你别说了!”整个人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江澄无声扬了扬眉。
“看不出来,悠阁主还挺喜欢在下?”
“我没有!”
“啊……那你非要睡我怀里?”
“才,才没有!”悠红着脸辩驳道,只是一点信服力也没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见她不承认,江澄也不再逗,别把人惹急了。
“醒了就喝药。”江澄端起桌上的药碗递给悠。
“谢,谢谢。”
苦的,比阿情的药还苦!悠的脸都皱巴到一起。
“多大人了还怕吃药。”江澄嗤笑,又拿了糖块过去。
甜意盖过药汁的苦涩,悠鼓了鼓腮帮子。
“你的眼睛……”
悠顿时警觉起来,她这张脸和小时候只有两三分像,但天生一双琉璃眸却是好认。
“很像我一个故人。”
悠紧张地握了握手心,勉强笑道,“是吗?”
“若是她还在,算算年纪,你们应该一般大。”江澄落寞地笑笑。
“是,蓝三小姐吗?”悠定了定神,小心发问。
“你知道?”江澄有些诧异。
“有幸与泽芜君交好,他也曾说我的眼睛肖似其妹。”
“原来如此。”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良久,“那个,我要不,先回阁里?”悠打破沉默的气氛。
“你伤没好,暂时用不了灵力,莲花坞也不差房间。”这是要留她住下了。
“哦……好。”悠呐呐道。
江澄坐到桌前继续处理公务,悠也没事做,便撑着脑袋看江澄,他处理公务好认真,长得真好看,手也很漂亮,想玩……不行不行,蓝悠你在想什么!正经点,强烈的视线自然引起了江澄的注意,他被迫围观了一场变脸大戏,心道,“她伤到脑子了?要不要找医师再看看?”】
“哈哈,两个孩子这样真好!”谭凝笑道,自从知道悠救下了金子轩,她对她简直就是开了十层滤镜,恨不能当做亲女儿。
“嗯!”聂夫人也笑,她的大儿子也是被小枝救下的呢,只不过那身戾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化解,她还是有些担忧。
虞夫人显然也对这副场景喜闻乐见。
只有魏长泽夫妇无心观赏,虽然天道说阿婴会没事的,可……
【江澄已没有了刚开始那几年的忙碌,虽然忙起来还是不眠不休不吃饭,但已是少数时间了。
在悠住在莲花坞的日子里,她每天无非就几件事,练武,吃饭,看着江澄发呆,睡觉,偶尔还逗逗小金凌。
这天晚上,江澄一个人呆在祠堂里,他已经在这一天了,金凌还小,回房去了,莲花坞里的人见怪不怪,今天……是江晚吟的生辰。
悠安安静静地在不远处看着江澄,眼里心里只有心疼,“晚吟哥哥……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你别怪我……”,事实上,除了闭关那两年,每年今日她都会来。
江澄身边歪七扭八摆着几个酒瓶,斜斜靠在柱子上,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悠离开半晌,拿了件斗篷回来,在祠堂门口犹豫良久,终是作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斗篷小心地盖在江澄身上。然后又退出来,再礼,轻声道,“晚辈自知冒犯,望诸位前辈莫怪。”她不是江家子,非邀不得入,非令不得入,今日她私进别人家的宗祠是为无礼,自当告罪。
“悠。”
“你来了。”
“嗯,你的面具呢?”
“摘了,看都看过了,戴不戴也无甚差别,日后人前戴戴就算了。”
“嗯。”江卿月也摘下了面具。
“去见见他?”
“不了。”
“一个江三小姐,扰不了我的局,去吧。”
“我……”江卿月还是有点犹豫,若是自己就这么出现,局势或许会发生变化,尽管悠说没关系。
“今日是他生辰,就当……我送他一个生辰礼吧!”悠拍拍江卿月的肩。
“……好。”
“对了,这个交给阿情,她知道该怎么做。”悠把那黑蛟的妖丹交给江卿月。
“嗯,这是什么?”
“那孽畜的妖丹,有助于厌离姐姐他们早点恢复。”
“都十年了,爹娘还是没有要醒的样子……”她瞬间低落起来。
“卿月,我虽然用傀儡替他们走了既定的命数,但终究没办法十全十美,损了心魂,放心吧,等灵力积攒够了,补上那空缺,他们自然就醒了。”悠安慰道,只是她没说的是,灵力只能让他们苏醒,若想回归正常生活还需一个祭道人。
“好了,去吧。”悠轻轻推了江卿月一把。
江卿月深呼吸几次,好容易做了心理准备,她迈进祠堂,缓缓走向江澄。
“阿兄……”或许是近乡情怯吧,她的声音又低又抖,甚至不敢多向前一步。
这声音让江澄猛地睁开眼,他恍惚了一瞬,自嘲笑笑,“又是幻觉啊……”
江卿月眼里含着泪,又上前一步,“阿兄,我回来了。”
“这次还挺真的。”江澄站起来,抓起酒坛猛灌一口,眼角眉梢尽是嘲弄。
江卿月再也忍不住,扑进江澄怀里,酒坛子脱手,应声而碎,江澄一个趔趄,看着怀里的人还有些不真切。
“阿月……?”他轻轻把手放在妹妹头顶,好像下一秒她就会不见。
“阿兄,是我!我回来了!”江卿月抬起头看江澄,忍不住泪流满面,“阿兄……对不起,现在才来找你,让你一个人撑起莲花坞,很累吧……”哪怕她和小悠暗中尽力帮衬,但是也很难,她知道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江澄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下,冰凉凉的。
“阿兄,你别哭啊……我回来是好事,你哭什么?”江卿月努力扬起笑脸,只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原来,是泪啊!
“我才没哭!”江澄恶狠狠地抹了把脸。
“阿兄,你笑一笑,今日是你生辰啊!”
“笑什么笑,丑死了!”江澄骂骂咧咧,手上却仔细地给妹妹擦脸。
江卿月笑起来,这次是真心的,她的阿兄还是这么傲娇。
江澄被她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那你盯着我做什么?”江澄莫名其妙。
“我想你了,阿兄不想我吗?”江卿月坦然。
“不想!”江澄别过头去。
“哦~谁啊,想我都出幻觉了,一定不是阿兄吧?”江卿月故意笑道。
“滚滚滚!”江澄耳尖泛红,被戳穿了很是羞恼。
“唉,阿兄不但不想我,还要我滚,那我也只好滚了~”江卿月作势要往外走。
“滚回来!”江澄气道。
“诶呀,就知道阿兄舍不得。”江卿月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不知道小枝什么时候能和阿澄相认。”谭凝叹气。
“是这臭小子的福气。”虞紫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