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公主殿下求见。”
芷衣是看准了日子和时间来找沈琅的。
彼时沈琅正在与定国公和谢危说话。
定国公府收到了一封平南王和燕牧询问定非世子的书信,但只有上半封,没有下半封。
在沈琅的授意下,薛远自然想咬死燕牧勾结逆党,他自己私心里也恨不得跟他作对的燕家能被抄家,但谢危在旁指其证据不足,一时间,沈琅倒觉得有些难办。
在沈琅心里,谢危当然是站很重要地位的,他对自己的帮助甚大,虽然自己的感恩之心寥寥无几,但还是有那么点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平南王逼得太紧,自己也不会强迫薛定非替自己去拖延时间。
薛定非死了,二十年前的秘密应该被埋葬。
沈琅觉得自己是个明君。
谢危是少师没有实权,但做事认真,忠心于他,人品也好。
树立的形象过于高伟光,反而让沈琅顾及了他,并没有告诉他自己那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情。
帝王心,处处矛盾,便像上辈子,沈玠也会因为过于爱姜雪宁,与谢危合作杀死了沈琅。
但没有治国之才的懦弱之人,最后也不过是谢危手上的棋子。
“衣衣?她怎么来了?”
沈琅皱眉。
周寅之在勇毅侯府并没有寻到证据,这封信是薛远匿名收到的,不知为何只剩下了上半封,倒让他暂时没有办法直接定罪了。
“传。”
对于这个妹妹,在不涉及利益的时候,他还是很疼爱的,所以也没有多想,就让人进来了。
皇家好东西多,养了一个多月以后,芷衣已经能正常下地行走了,但还没有复课,在鸣凤宫里,无论是谢危还是燕临,都没有办法过来探望。
但他们倒时不时送进来许多好东西。
谢危对之前的事算不上愧疚,只是懊恼自己确实冲动,以自己失职的借口往鸣凤宫里送了不少好东西进去,为此,他还假惺惺地询问了沈琅芷衣的喜好,说要赔礼。
沈琅没想那么多,也就告诉了他,于是谢危送东西进鸣凤宫也显得光明正大了。
至于燕临,他是经常有送,不分时间,鸣凤宫的下人们都习以为常。
当芷衣缓步走进来时,谢危和定国公纷纷行礼,芷衣没有理会,只是随意地坐到皇兄旁边,一脸期待:“哥哥,我已经好了,我可以去参加燕临的及冠礼吗?”
芷衣的伤在之前就好了,但是沈琅担心,所以不同意她立时复课,也不许她和沈玠燕临出去玩。
燕临的及冠礼就在三日后了。
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面对芷衣期待的眼神,沈琅有些为难,但还是告诉她:“衣衣,定国公呈了一封燕牧写给平南王的书信,这及冠礼,你还是不去为好……”
芷衣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什么?”
“燕伯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相信。
谢危平稳插话:“殿下不必担忧,这封信只有上半封,只询问了定非世子的事情,没有燕家印信,并不足以说明勇毅侯与平南王有所勾结。”
芷衣闻言连忙接道:“没有燕伯父印信,怎能证明这封信就是燕伯父写的?而且字迹也可模仿,本宫不相信燕伯父会勾结平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