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记得上辈子他俩也是迟到了的。
“罢了,许是谢某昨日未讲清,王爷与世子不必自责,过去坐下吧。”
谢危打断了燕临的话,神情温和。
沈玠和燕临面红耳赤溜到后排,正要坐下,却听薛烨讥讽道:“燕世子昨晚这是去了哪个温柔乡,带得王爷今日也迟到了?瞧瞧这衣衫不整的模样,别是去了哪个销金窟荒唐了吧?”
可见薛家与燕家确实势如水火,两人连面子情都不愿给,燕临闻言火冒三丈,直接拎起薛烨的衣领,作势要打:“薛烨,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他的脾气本就不好,若非面对的是当今圣上的外祖家,他当即便会一拳打过去,根本不给人再说一遍的可能!
众人吓了一跳,一众宗室连忙上前拉架。
“少说两句!”
“燕世子,你快放开吧!”
但燕临只是和薛烨大眼瞪小眼,就是不肯放开,只要薛烨再说一句不礼貌的话,他的拳头就会结结实实落到薛烨身上!
“燕临,别闹脾气!”
芷衣也站了起来,皱眉道。
她身侧的宫女连忙扶住绿绮琴,生怕一个没看住这珍宝就没了。
这可比一个宫女的命贵重得多。
时代背景如此。
就算是在千年后,文物瑰宝,也比一个人类所蕴含的价值高。
只是不能比而已。
听到芷衣的声音,燕临缓缓放下了右臂,拎着对方衣领的左手在放开之前往前一推,薛烨的屁股落下的位置便与座位偏离,“嘭”的一声,从座椅边缘压下,又因为重量不平衡,翻了椅子,重重坐在地上!
那声音,看薛烨疼得呲牙咧嘴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很酸爽。
谢危冷眼看着,只用手微微擦过袖口,道:“君子不做口舌之争,亦不行动手之事,你二人今日心浮气躁,便去廊下站一炷香,定心醒神,可有异议?”
燕临冷着脸,略一拱手,转身大步而出。
薛烨满眼不忿,却也不敢违逆,只在廊下找了个离燕临远的地方站着。
沈玠见状,也说今日迟到有错,愿陪着燕临一起罚站。
谢危点头,允了。
等琴课结束以后,芷衣让人将绿绮抱走,自己亦步亦趋,跟着沈玠回了临淄王府。
燕临也在侧。
路上,芷衣忍不住抱怨:“皇兄,燕临,你们昨夜去哪里了?真是喝酒喝醉了吗?”
“你们不知道,没有你们,那个薛烨又缠着我了,真讨厌!”
沈玠与燕临对视一眼,神情不约而同出现了几分尴尬。
他们不敢说,醉酒醒来,身边有一位女扮男装姑娘的事实。
只好转移话题。
“抱歉衣衣,是皇兄来迟了!”
沈玠想摸摸芷衣的脑袋,虽然她头上的珠翠有点碍事,但这种宠爱的动作,即使碍事他也是要做的。
所以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芷衣的前额的乌发,歉意不已:“让那人惹衣衣不高兴了!”
从芷衣及笄以后,薛烨眼睛里的算计和猥琐隔三差五就粘在她身上,碍于薛家与沈琅的关系,沈玠不好说话,燕临倒是直接在沈琅面前把薛烨骂了一顿,可他虽然仗义,但薛烨毕竟也与沈琅有亲缘关系,所以燕临还是被斥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