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在皇子中排行第三,四年前他登上皇位也是凶险万分,先皇病得糊涂,险些派他前往封地,要知道,先皇的皇子本就没几个。
多亏了谢危进京,稳住了沈琅在京中的势力,又请了名医将先皇的病治好,这才能让他下了遗诏,传位沈琅。
说到这谢危,谢居安,他是个才惊艳绝的男人,二十岁中了进士,只可惜谢母病逝于家中,他回去丁忧,守孝三年。
秘密回京,正逢其事,以极快的速度助沈琅登基,也成为他最信任的人,目前任职太子少师,年二十七。
筵日讲经其实就是他来授课。
而沈玠,排行第五,与芷衣一母同胞,都是先皇贵妃所出,长相儒雅俊秀,脾气极好,芷衣平日与他最为亲近。
燕临,京城两大世家之一,勇毅侯府世子,性格张扬,有痴汉属性,和芷衣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算是青梅竹马。
按照沈琅的旨意,他们得过来听谢危日讲,平日里也没有缺席,但现在,都临近时间了,他们却还没有到。
“你也知他们俩关系好,估计是在哪喝醉睡着了,现在还没起来呢!”
沈琅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笑道:“罢了,衣衣,你先回位置上吧,不用管他们。”
“哦,好。”
芷衣是女子,她闹着要来听讲,沈琅允了,但到底男女有别,所以给她安排的座位略远了些,不过好歹是在一个殿内,听得见。
于是她便坐了过去。
她刚坐下,谢危就来了。
“谢先生!”
所有人都站起来问好,连沈琅也不例外。
谢危今日着了一身苍色道袍,俊美的面容平静无波,看见殿中缺席了两人,也没有多问,只微微点头,让学生们坐下,便开始了今天的日讲。
他不仅在宫中地位崇高,在百姓的心中,也是个鼎鼎大名的好人。
面对沈琅时,他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把其当做皇帝,对所有学生都是一视同仁。
芷衣端坐在桌前,看似认真地在听谢危讲课,实际已经魂飞天外。
守护大乾,对芷衣来说,其实挺难的。
因为沈琅在两年后就会病重而亡,死前传位给沈玠,但沈玠性格软儒,没有脾气,手段仁慈,而且在这期间,皇后姜雪宁与贵妃薛姝斗得不可开交,朝政究竟由谁把持,显而易见。
便是这位谢先生了。
在芷衣的记忆里,她对大乾的政治已经很模糊了。
毕竟沈琅在位期间,就因为两国关系把沈芷衣嫁去了大月和亲,她在那里屈辱地过了四年,也只听那些人说点零星之事,等沈玠继位,终于有机会将她迎回大乾,她却早已不堪受辱,自尽而亡,剩一抔黄土回去罢了。
所以按时间算,还有不到两年,她就要被送去和亲,然而,沈琅却不愿意启用勇毅侯府,无兵可用,自然就只能息事宁人。
燕临啊……
芷衣出神,他比她小三个月,现在还未及冠,然而在他二十岁冠礼那日,沈琅从勇毅侯府中搜出当年平南王旧案与之牵扯一事。
当天,沈琅就下令将勇毅侯府抄家,燕临被流放,直至沈玠登基,大月进犯,大乾该是迎回了她的棺椁,在那之后,她的记忆戛然而止,不知后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