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牌疤老大?”常明明知可能性不大,还是说了出来。
“是哦。”向安戎抓住了常明的双手,别在身后。“报告老大,敌人已被俘获!”
突然,常明看到乌朝自己冲来。“砰。”随即而至的是肉体与铁器相碰声。常明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乌鸦就落在了肩上,只是一眨眼功夫。他的眼睛正对着乌的胸膛,那疤痕是往里凹陷的。常明想不到这疤是由什么样的伤结成的,乌又是怎么受的伤,看着就疼。回过神,他看到乌的手正抓着棒球棍,而棍柄那边,是面色苍白的齐单瑾。状况明了,齐单瑾刚刚趁常明不备,冲他挥打棒球棍,但被乌给阻止了。乌鸦叫了几声,近听很是刺耳。
“老齐,咱不急着对小师弟动粗,他身上虽有敌人成分,但也有友军成分,我们要批评加团结,不能一棒子打死。”向安戎口花花,把伤人未遂说成了小打小闹,帮齐单瑾背锅,做解释,顺带还安抚了下常明。“也怪我刚刚说到了‘敌人’这两字,老齐他就跟炸弹一样,不管明火暗火,点到了都要炸一炸,小师弟,你没被吓着吧,这是家常便饭,习惯就好。放心,只要我在,就尽量不会让你挨他的打,嘿嘿。”
向安戎笑起来那贱样,没藏手枪都算不错了。常明料定向安戎就是出主意的范增,齐单瑾则是耍剑舞的项庄,接下来肯定还有动作。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你们有矛盾的话,就扳手腕吧。”乌把棒球棍交给白迦茗,转过身,带领众人向大帐篷走去。乌穿的是人字拖,走起路来有啪塔啪塔的声音。乌鸦闻声,飞回到了乌的牛仔帽上。
“哇,我也想养乌鸦,太帅了吧。”薛梓烨走到常明边上。
常明没搭理薛梓烨,谨慎地瞥了一眼齐单瑾。内线所言非虚,确实得小心疯狗……常明不理,薛梓烨反倒起了劲要套近乎,一只手不干净,搭在肩上,摸向胸脯。常明走快了起来,薛梓烨也走快,就像是踩到口香糖,蹭也蹭不掉。
“这是我的复仇计划之一,基佬战术。”向安戎坏笑道。
走近大帐篷后,他们能闻到面包的香气。再走近些,却从香中嗅到了一丝臭。帐篷的出入口旁搭着简陋的棚子,棚里没有马,有一头毛驴。驴子见了人,缓步朝他们走来。驴的脖子上没有栓绳,挂着的是铃铛。常明吸了吸鼻子,臭的正是它。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薛梓烨唱起了歌。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向安戎拍了一把常明的屁股。
“基佬退散,急急如律令,基佬退散!”常明小跑了起来,先乌一步,进了帐篷。
帐篷里的地是泥地,草稀稀疏疏像是点缀。最引常明注目的,是一台未启动的大型烘焙机器。机器边上有张长桌,白白的面粉铺成了桌面的底色,上面放着正在发酵的面团还有已经烤制好的面包。面包是装在竹筐里的,看着不太卫生,也勾不起食欲。若挑出一个细看,没准还能找出一只蚂蚁来,虽渺小,也算蛋白质。
“你们随便坐,饿了有面包,随便吃。”乌招呼道。随便的前提是不嫌脏。
白迦茗找了个板凳坐下。袁建站在边上,不似坐镇的元帅,倒像守卫的小兵。齐单瑾的脸色稍稍红润,他和白迦茗背靠背,硬是挤出了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