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录取名册上的时间,八月中旬末的这两天,棖鹤的新学子就该入院报道。
江洛和严栖迟的书箱和被褥管家让人早早装上马车,其余的衣物都得两人自己收拾好提上马车。
天才蒙蒙亮,江洛点上烛火,背着手绕桌上的衣箱转了几个圈后,终于瞧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江洛开窗细细确认四下无人,拉开柜门,满柜的梨香缓缓萦绕开。
江洛小心翼翼从柜子里抱出一瓶,仔细着将衣物拨开小口,将神仙醉的小瓶子放了进去,瞧着小瓶子还漏了个头,寻了件外衫完全掩住才心满意足的闭箱。
不知道是不是那瓶神仙醉的作用,江洛洗漱早膳后提着出门都觉得神清气爽。
门前的马车前挂着一抹月牙白,严栖迟半倚在马车车身上闭目养神,前几日的失意疲惫全然不见。
江洛“怎么不进去等?”
严栖迟听见她的脚步,起身站直,顺手接过她的衣箱。
严栖迟“里面热。”
将军府离棖鹤学院路程不算远,一会儿就听见车夫唤“书院到了”。
满车的行李,大多都是管家怕江洛在书院冻着饿着,想起来些就全部置办上,倒是严栖迟的东西寥寥无几,简简单单的几件。
严栖迟揉揉眉心,先把江洛的书箱和褥子给拎下去,待姜沅下车还抬手给她借了个力。
瞧着江洛宝贝似的把衣箱抱在怀里,生怕别人抢了去的样子,严栖迟忍俊不禁。
严栖迟“东西藏好,待会儿有人查禁。”
江洛撇撇嘴,小声的“哦”了一声,跟着他往长阶上去。
棖鹤的台阶总是跨的有些长,一台一阶分布的格外均匀。
两旁原先大概都生了不少苔藓,但大概又被人铲了去,只留下了指尖一抹。
东张西望间还是将视线放在了面前长阶上,跨了两步后便开始停停走走,肩上的东西背的有些重了。
可惜棖鹤一贯追求平等,除去太子殿下的伴读可以同等学子身份进来以外,所有人不论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江洛“我自己来吧。”
严栖迟将她的书箱和褥子放置在报道登记处的长桌上,微微扬头示意她看向方才马车上搬下来的行李,江洛看着那些个打包的整整齐齐的包裹,一时静默了。
严栖迟“你先去报道吧,我帮你都搬到这里来,你再搬到公斋去。”
江洛应诺下来,翻找出自己的录取名册完成身份核验,就站在长阶的最顶端往外探头。
清晨的阳光将他的月牙白长衫染的愈发透亮,提着好些东西竟然也不显得仓促。
江洛“登记好了,顺便帮你也登记上了。
严栖迟盯着少女有些得意的模样,发尾随着动作的幅度微微摇晃,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严栖迟“好了,你得自己把东西都搬进公斋了。”
江洛咬咬牙,提起两件包裹就准备跟着侍卫往女斋那边走,末了还不忘跟严栖迟挤出个笑脸。
江洛“这些东西,都是小事。”
————转场————
江洛终于将所有东西全都搬进女斋时,里面还是没有旁人,倒是暂时得个清静,终于能坐下来仔细瞧瞧未来三年住的屋子。
木质的桌几有些陈旧但也干净,书架上摆着几本不知道是哪类的古籍,桌几边设了烛台,里边儿还留着根烧了半截的蜡烛,所有陈设一切从简。
江洛随手选了个最边缘的床铺,开始收拾自己的褥子和行李。
过了好一会儿,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江洛瞧着那瓶夹带进来的神仙醉,仔细思索起来。
满屋的寂静被一阵吵吵囔囔划破,江洛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手里的神仙醉得藏起来,书院命令禁止饮酒。
众多脚步在她门前停了下来,房门被轻轻扣响。
江洛“请进。”
为首那人姜沅认得。
一身青绿色长衫,头发以一根白色发带高高束起,腰间倒是没有任何证明世家身份的玉佩香囊,反而别着棖鹤的学子令,不是国师之子程以清是谁?
程以清瞧见她,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茶棕色的眼眸漾着水般清亮,与众人口中的他分毫不差,“美的惊心动魄”。
程以清“师妹,例行检查。”
江洛半倚在床榻边,点头应诺,就这么瞧着他们翻查书箱衣柜。
有一人转向她的方向,似乎是要请她站起来检查床榻,屋外明显是八月天,这会儿江洛只觉得如腊月寒冬那般,冻的人心寒。
程以清“虽是查禁,但毕竟男女有别,床榻就不必检查了。”
如释重负,江洛瞧着一大屋子的人纷纷行了礼退出去,才缓缓吐出胸腔里的浊气。
程以清却是没有挪动半步,仍然是立于离她一步之距,没缘由的笑起来,一双狐狸眼像小月牙一般微微眯起,带了些狡黠。
程以清“见者有份。”
他的笑容中,带着些势在必得,江洛顷刻明白他的意思,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弯了弯眼角,好方便藏起自己眼睛里的调笑。
江洛“成交。”
两人仅只言片语就达成了易,也倒不失为一种默契。
太学院的一群人又熙熙攘攘地推搡了出去,看起来颇为不稳重,也不知道程以清作为太学院的院首到底是怎么管住这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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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之后就会开始日更啦😘
作者大家都来聊下剧情发展呀,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