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我不再与他争执,“我要见如堇。”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兆赫知道我的性子,由我去了。
这些年我不在宫里,没什么威信,走时顺带挑走了两个侍卫,好收拾那些不长眼的东西。
果不其然,看守冷宫的太监摆着好大的架子企图阻止我,“公主,没有皇上的御令任何人不得进冷宫。”
“哦,是吗?”
“正是。”
“那本宫偏要进呢?”
我使眼色,两个侍卫立即摁住他,取走钥匙打开了冷宫的门。
我曾无数次想过我和如堇相见的场景,如今真的见上面了却超出了我的预料,没有想象中的抱头痛哭,没有想象中两个人做在一起诉不完的苦楚。
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见日日都能见面的友人,又像是在招待一个陌生人喝茶,却又不是。
她向我施礼,君臣有别。
她又倒了杯水,“冷宫里没有茶叶,还望公主见莫要嫌弃。”
如堇越是这般疏远我,我心中的愧疚就越多,“我带你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我能去哪儿?”
“我去给你平冤,还张家一个公道,还如韵一个清白。”
她笑了,是嘲笑,笑这件事的可笑,“公道,清白,公主远在陈国怕是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死的吧?”
难道母妃的死另有隐情。
“病逝。”
她却笑了,“病逝?原来他是这般对外宣布的。”
直觉告诉我母妃的死并不简单,“她不是病逝?”
“那年张家出事后,太后为了保住张家,以死相逼,逼迫皇上放过张家。”
听后我顿觉天地倒转,眼前发黑,浑身冷的厉害,我无法接受母妃是被兆赫逼死的。
古人相逢,不欢而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冷宫走出来的,出来后发现宫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就连我最亲的人也如此陌生。
我再次质问兆赫,心里却不希望他承认这是真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或许是出于对母妃的悔意,他承认了。
兆赫你好狠的心!我心里萌生出要和他断绝关系的想法。
我不知道今后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他相处。
第一次想要逃离我从小生长的皇宫,但世事难料,兆赫病了。他将朝政大权交给了刘文宣。
我正替他高兴,刘文宣就找到了我告诉我,晟武侯有谋反之心,边关战乱不止届时晟武侯定会说服皇上让他去边关。
我当时就纳闷晟武侯是一介武将,到时领兵出战怎么说也不会让刘文宣去。
刘文宣否认了我,“皇姑姑不在宫中,那许皇后仗着父皇的宠爱,在后宫一手遮天,为了独宠还背地里害死了不少嫔妃。边关凶多吉少定不会让晟武侯去。”
我大概猜出了他的来意,“你要我怎么做?”
“想办法让凝禾进冷宫。”
“不行。”
凝禾是我一手带大的,绝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怕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文宣喜欢凝禾,怎么会让她受委屈。
“的确,是张皇后的想法,当年张家出事,张晓将军在塞外以假死躲过一劫,如今在张青州长史的庇护下聚集了不少兵马。”
“如今我的一举一动都被晟武侯监视着,若我到时真领兵出战,晟武侯定设法让我回不来。”
我震惊于张家有人幸存,“所以你想让凝禾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