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等月拉着别扭的白绥问了守在容府门口的侍卫后往容府后门去,那里等着一个老妇人。
她弓着腰,眯着浑浊的眼,花白的头发,脸上满是皱褶见到陈等月两人她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难听的笑。
“来找工作的?”
“对。”陈等月乖巧的点了点头,顺便扯了扯一脸不情愿的白绥。
“进来吧。”
老妇人让开步子腾出个空子好让两人进去,同时她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陈等月跟在老妇人的身后好奇的打量周围的一切,把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娃娃扮演的毫无破绽。
一进府入眼的是一个池塘,池塘周围杂草丛生,嫩绿的草上有点点红色,里面的水十分浑浊还时不时漂浮着一些动物的尸体,腐烂的叶子盖住尸体只露出动物脖子上被撕扯的痕迹。陈等月微微往池塘里面移了移瞧见了茂盛草丛下的好几具已经的腐烂,尸体上爬满蛆,她顿时感到胃子不舒服一股恶心涌了上来。
回到白绥旁边后她轻微的摇了摇头,探究的看着前面的老妇人。
这时两个侍卫前后抬着个被白布蒙住的东西从他们两个人旁边快步走了过去,起先先入鼻中的是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然后是垂在一边的苍白的手,陈等月运气内力掌中带风掀开最前方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鞭痕,痛苦的扭曲着脸,死不瞑目的少女。
陈等月停住脚步捂住嘴惊恐的看着远去的侍卫背影,老妇人冷漠的望着陈等月。
“那是?”陈等月害怕的问。
“叫我顾姨就行,那下人偷了大小姐东西屡教不改才被打死的,主人家的脾气都很好。”顾姨的情绪没有半点波澜仿佛这种事情很常见,“在容府主子就是一切,他们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顺着他们你在活的久。”
她转过身淡漠开口:“你们叫什么名字?父母因何去世?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叫雀儿,这是我的妹妹岁儿,她是个哑巴自小身体也不好为了给她治病父母花光了所有积蓄却还是没有办法根治,父母也在一场意外中离去,我这妹妹的病需要用药温养,没法下我只能带她来还城找找工作,我听别人说容府老爷是个大善人专门收孤儿做工,这才来碰碰运气。”
陈等月说完这话白绥正好在一边捂着嘴无声轻咳,他含着血唾沫咽了下去再不着痕迹的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回过头他软软的对着陈等月笑了笑。
“哪个que?哪个sui?”
“鸟雀的雀,百岁的岁。”
“换了吧。”顾姨一把抓住飞到她面前的蝴蝶,“换成宫阙的阙和破碎的碎吧。”她感觉到蝴蝶挣扎在自己掌中,翅膀扫动掌心带来瘙痒。
陈等月将顾姨刚才抓蝴蝶的行为看进眼里又不小心撇见了她怀中露出的令牌,她压下心头的狐疑低眉顺眼,“依您。”
“到了。”
顾姨停在一座院子外,院子周围被十几棵树围起来,上门的牌匾写着“藏娇院”,一颗苍天大树从院中伸出靠着院墙病恹恹的垂落。
“我们住这里?”
“对,”顾姨转过身沉着脸看着他们的眼睛仿佛在看两个死人,“丫鬟都住这里。”
“好的,那我们什么时候上工?”
“你们不用上工,”顾姨扯出一抹笑,她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你们只需要好吃好喝的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不上工也可以拿到月钱吗?”陈等月眨巴着眼十分困惑。
“当然,月钱不会少了你们的。快点进去吧。”顾姨前方推搡了白绥一下,白绥条件反射下就想去擒推他的手,陈等月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对着顾姨胆怯的笑了笑。
白绥扯扯陈等月的衣袖,陈等月不着痕迹的用眼神询问,他撇向树那边。察觉到十多个陌生人的气息陈等月只得牵住白绥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岁儿,等这个月一过我们就有银子给你买药了。”
白绥贴着陈等月怯弱的点了点头。
一进院子门就被顾姨关上,陈等月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她卸下脸上的笑冷静的打量周围的环境,院中的大门紧闭上面标了花名,唯一一个没关着的房门上面的花是槐花,她瞧都没去瞧径直走到院子的石桌前。
手一摸就摸到一层灰,陈等月也是丝毫不嫌弃石椅一擦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倒是白绥嫌弃的站在一边宁愿站着也不愿意坐着。
“你怎么看?”她的手放到石桌上挑了挑眉看着白绥。
一向温和的白绥罕见的冷笑一声,“肮脏,恶心,草菅人命,跟魔教一般无二。”
“保不齐就是和魔教合作了。”想起顾姨抓蝴蝶的速度和她怀里不小心露出的令牌她手指微曲敲着石桌,“这容府的丫鬟大多数都是我们这等无父无母的孤儿,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魔教有一功法可采阴补阳增强内力,看样子容府早就和魔教勾结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