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那腐烂的肉体躺在冰凉不沾尘土的地板上。
克莱因蓝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那苍白的却悬挂着在澄明剔透近乎完美的水晶吊灯的天花板。
杀人从来都是诛心的,这间宅子由他花费大量心血创建,设计极其精美,隔间,色彩搭配,还是拿悬挂在涂抹白色油漆的墙壁上的画卷也是他挑选的。如此富有艺术色彩却又不减华贵的房屋可谓是他的心血之作。
可,如此完美的房间,缔造者却死于他所创作的艺术品。
莫大的讽刺?不,这分明是一种荣幸。
你所看到的就是现实所发生的吗?不是的,他死亡并非看上去那样
这说来话长
自他祖父过世,他的财富便可代替那深夜中数不尽繁星,他自身又擅长钻研学问,饱读各类书籍,但这并不是全部。
先前,金钱犹如那他年轻的生命般,鲜活又富有生命力,那纸币上的人会眨眼,会与他交谈,他们是如此合适。
他的生活犹如那烂醉在吧台上的酒鬼,一杯接一杯,即使胃壁被强烈灼烧感折磨,仍旧咬着牙握紧那还挂雾的酒杯,那金子镶嵌的手表,还是各种各样华丽的饰品,在他这里不过是一只只渺小蝼蚁,随意放在手心中玩弄。
不知几何起,他就失了兴致,金钱是世界上最切实际,最珍贵,无可代替的东西,钱非常重要。
钱是垂死之人挣扎的稻草,是那些落魄家庭中的希望,又是那苦钻研学问的人进步的根本。
没有钱干不到的事。
他曾穷困的那段时间,他的母亲为还清债务,没日没夜的工作,挣来的钱全拿去还债了,人的身体是会累垮的。
他的母亲很聪明,读过不少书,也相当刻苦,她永远把头抬得高高的,腰身笔直,可慢慢的,总有恶狗会去欺侮老实人。
那些丑恶嘴脸,故意给母亲增加工作量,在那唱红白脸,背后捅刀,都是家常便饭,他母亲整理出好的公式,却被人恶意篡改。
这些恶狗自以为才华横溢,殊不知他们是最可笑的。
烟圈从他口中缓缓吐出,过着那重复的生活,这糟糕的现实越来越无聊了。
他也是昏头了,在酒馆中与一个伪君子做赌局。
“曹先生,您愿意用您的生命来做一场交易吗?”那人微笑着,将脸埋进手掌,那双狭长的眼睛诡异的看着他。
太久没有过风浪,此时也不知这是他所饮下第几杯酒,他麻痹瘫倒在沙发上,兴许是酒精蛊惑了他的神智,“赌什么?”。
“您的伴侣”“不好意思,我没有伴侣”“不,先生,他会是您的同类,就在不远的将来,您会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他”那人语气微顿,严肃的看向他“到那时你的生命将会终结”。
“如果您还活着,那么那位先生就要英年早逝了”。
“你说什么?!先生 您这是在开玩笑吗?”“不是的先生,越相似的灵魂会互相吸引,况且,情感这东西不分男女”“好吧 先生”他沉默不语,又喝下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