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月穿着比她略大一点的秋季外套回宿舍重新洗了一个澡，换上了新的衣服。
即使是初中，学习时间也是很紧迫的，曲江月等头发吹干就立马返回了教室。
课桌上，被黄龙揉皱的数学练习册重新被人细心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一角。
初中时，他们是没有同桌的，每个人单独成一列。曲江月第一时间就想到应该是黎茗茗帮她捡起来的，不过很快就遭到了她的否定。
“不是我，是林寒。”
黎茗茗把字条传给她时，曲江月看到林寒那两个字，怔了一下。
晚自习下课后，曲江月走到林寒身边，跟他道谢。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义正言辞地跟她说：“要是以后被欺负了，你可以直接告诉老师。”
出了教学楼，在左方有一个小小的走廊，此刻只有曲江月和林寒。夜晚的风带走了燥热，一股隐约的桂花味在四周蔓延。
曲江月抬头望着林寒，他是丹凤眼，眼尾轻轻上挑，眸光冷淡，总是与人有一种隐约的疏离感。
其实也没错，要不是林寒妈妈身体不佳，要到H市静养，林寒原本的人生应该要比他们精彩很多。
换句话而言，林寒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属于这里。
他本该和高门大户的太子爷大小姐交朋友，有去不完的聚会、晚宴，而不是和他们这群普通人在一起打交道。曲江月有些时候也很好奇，在那些上流社会的人眼里，他们这些普通人是不是真的如蝼蚁一样的存在。
或许正是因为看不起他们，所以林寒才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样子。
林寒也察觉到曲江月打量的目光，原本平时前方的视线突然转变方向，与曲江月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冷淡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曲江月识趣地抽回目光，手里拿着培优班老师留下的卷子，这份卷子，她看见林寒早就做完了。
“……你觉得，培优班老师留下的作业难吗？”尽管曲江月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还是想多嘴问一句。
林寒的目光也落到她的卷子上，只此一眼，又挪走了：“一般。”
他的语气格外云淡风轻，就好像这些与平日里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一样简单。
但是于她而言，她却要花上更多的精力才能完成。
心有不甘是真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林寒就是比她更强，更聪明。
她不仅一次想过，如果自己未来有一天真的能超过林寒，那她一定要向所有人证明，她才不是万年老二，她也可以比林寒更强。
就算是女生，也可以比男生考的更好。
但是，那一天，好像永远都不会到来了。
随着期中考试的结束，各科成绩也相继出来了。
林寒的名字依旧高挂榜首，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700，而是720。
曲江月比上次的分数进步了十分，670。
她日月苦读，只想拉进与林寒的距离，哪怕一分、两分也可以。只是她忘了，她在努力，林寒比她更努力。
再一次，她在成绩栏面前，听见大家嘲讽的声音。
“又是曲江月这个万年老二。”
“她应该这辈子都考不过林寒了。”
“笑话，人家可是学神。”
“人家可天天早上也看书，中午也看书，晚上也看书，还以为能考多好呢，还是考不过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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