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男子被太阳照醒后就再没有睡,他眯起眼看着左边的人,眼前人眉头轻轻皱起,即使如此,皙白的皮肤还是那么吸睛。
他不禁回想起昨日连哄带骗地把他带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死都不愿意,好像天生跟他有什么仇似的。最后只能坦白 ,这只是个供吃供喝的小酒馆,除了自己的房间以外就没有多余的房了,那个人才不情不愿地睡下——隔了一米距离睡下。
他就不明白了,两个男的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他打算先下去给那个…不知名的人做个早饭。
也够离谱的,连床都睡了忘了问名字了。
过了半个钟头,时言缓缓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这是他下凡后睡的第一个好觉,连起床气都没了。
“起了?”带着笑意的问候赶来,男子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原本就乱到的头发更乱了 ,“去吃早饭?”
原本因为头发的事要发怒的时言一愣:“早饭?”
男子眉眼弯弯:“嗯,走吧。”
餐桌前。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时言从五分钟前就一直盯着食物看,虽然闻着很有杀伤力,但仔细想想,还是担忧。
有没有毒?
坐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个人类,任何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的人类。
正想着,男子忽然拿起刀,时言慌忙站起,退后,拔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见男子切下一小块食物,放进嘴里吃了下去:“你看,没毒。”
男子见着面前人的样态,心生怜悯:“坐下吧,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这跟传说中的人类不太一样?
时言坐了下来,开始吃早饭。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摆摊的老人吆喝起来,大手大脚地摆弄着。
“对了,”男子转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言一愣,道:“时言。”然后又立马补道:“夕时言。”
“…夕时言?”
时言揪紧了心。
只见男子把手一举:“好听!”
…呼。
吓死我了。时言回想着那个随心取的名字,真挺好听的,突然就有点佩服自己的才华,虽然只取了一个字。
男子握上他的手:“我姓池,池遇。”刹那间,时言的手抖了抖:“池…池遇?池家人?”
“对,”池遇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大名鼎鼎的池家人!”
时言歪歪头:“你就是那个整天闲着没事干在外面瞎蹦还母胎单身死不开窍的池家二公子?”
“对,就是我!”
…还挺骄傲。
池遇一下子来了精神:“你是怎么知道那些舆论的?”嘁,还舆论,那可是你母亲大人亲口跟我说的。
“没怎么,”时言慢慢放松下来,眯着眼靠着椅背,“走在大街上随随便便就听到了。”
“哦…”面前的人闪过一瞬失落的神色,随即又立马笑起来,“是这样啊。”
“…你好像那个变脸的。”
在池遇的小酒馆里呆了几天,天天要不唠嗑要不陪这傻子笑,时言感觉头有点痛。
啊…该不会是脑子快腐烂了?
这么恐怖的吗?
他越想越坚定,越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听池遇说过,有个东西叫试卷,那人还一边抱怨遇到那个东西的捆缚,一边又庆幸自己在去年冲破了绳索,把时言弄得一惊一乍的。
难道说…这是个妖?这个世界还有别的妖?能把人类折磨成这个样,一定是个级别很高的妖。时言跃跃欲试。
可是以我现在的咒法级别…算了,能不能见上都是问题。
“那…现在还有吗?”时言吞吐道。
“什么?”
“试卷。”
池遇露出一脸惊异:“你还想试试?说吧,哪个年级的?”
“…五六级?”先不要太高。
不久,池遇抱着一叠纸过来:“我好不容易搜到的,你加油!”时言第一次见形态如此奇怪的妖,不禁皱起了眉头。
……
…这怎么打?
“不会?!”池遇见他二十出头的样子,竟不会五六年级的题目,瞳孔震了一下。
这是遇到傻子了?
见他半天没写一个字 ,池遇拍拍他的肩道:“没关系,其实我也有见过一学就忘的,没什么大不…我靠你干什么?别激动!诶!!”
时言将试卷撕得满地都是。
这样…算打赢了吗?
应该赢了吧。
池遇看着时言一脸你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要说:
池遇(一脸惊疑)
时言:“看我干嘛,你们人类不这样做吗?”
池遇:“……”(欲言又止)
好像真是。